爺爺是十裏八村有名的大仙兒,幹這一行時間長了,討個老婆都成了問題。
在那種吃不飽穿不暖的年代,爺爺仰仗著祖上傳下來的堂口,這才饑一頓飽一頓的勉強度日,一日爺爺去鄰村幫一有錢人家“破呼”。
當天晚上喝醉酒的爺爺懷裏揣著賞錢急匆匆的往家裏趕,剛走到村口,隱隱約約聽到大磨盤那傳來嬰兒的哭聲,頓時嚇得爺爺酒醒了一半。
把懷裏的大煙袋掏了出來,尋思著若是撞見作祟的髒東西,立馬請黃家仙兒上身。
這才仗著膽子借著月光靠近磨盤,哪成想磨盤上竟放著個進氣少出手多的嬰兒,被子裏裹著一張紙。
爺爺盯著磨盤上的嬰兒抽了三杆子旱煙,歎了口氣念叨著作孽啊作孽,娃兒無罪,抱起嬰兒回到了家。
這個嬰兒就是我,那天晚上的月亮中間黑四周亮就跟個發光的圈一樣,所以給我起名叫陳環。
爺爺說我一個男孩子陰氣這麼重,取個環字說不定還能把我命圈回來。
也不知道是爺爺亂說的,還是他看命從來不準,我平安無事的度過了有驚無險的成人年紀到了十九歲。
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跟那些看得到摸不著的東西打交道,更不會和大仙扯上啥關係。
可後來發生的事讓我懂了啥叫人的命天注定。
命裏沒有的東西,要想得到的話,就得付出十倍的痛苦來交換。
十九歲那年的夏天晚上,來了個莊稼漢哭哭啼啼的求爺爺過去給自家掉下懸崖死的婆娘招魂。
所謂招魂就是把死人的魂魄又叫地魂,抓上來或者是買通鬼差押到陽間,問一些隻有死者自己知道的事。
一般都是招魂的人傳達,如果在場有體弱多病的也會被附身,到時候會很麻煩。
本來我也想跟著一起過去,畢竟爺爺年紀大了,腿腳不靈便,晚上走夜路還能照顧爺爺。
誰知爺爺冷著臉收拾好了東西跟著那人走了,讓我在家等著他回來。直到半夜爺爺還沒回來,急的我在屋子裏抓耳撓腮的去門口看看爺爺回來沒,開門瞬間隻見一個裹著花棉襖花棉褲的女人站在門口,焦急的問這裏是不是陳老爺子的家,我點頭,接著又問我爺爺在沒在家。
我說爺爺被主家請過去辦事了,門口的女孩著急的直跺腳,說這可怎麼辦,隨後眼神詭異的上下瞧了瞧我,說來不及了,隻能讓我去了。
說的我一臉懵逼,接著解釋說她姐姐難產了,產婆說她姐姐是被產鬼跟上了,讓我過去瞧瞧。
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轉身回到屋子裏,抓起牆壁上的小包,就打算跟她一起去,可走到門口,姑娘有點遲疑的看了看我,我知道她心裏怎麼想的,這種生產的事情,不好讓個大男人進屋子。
我跟她說,我就在屋子外麵,裏麵的事情我不管,她這才勉強答應走在前麵帶路。
帶路的姑娘朝著村口的西麵走去,村西麵的墳塋地埋葬都是橫死的,怨氣很重,及時白天也沒人敢從這地方路過,看一眼都覺得陰冷刺骨,更別說是晚上了。
見她進了亂葬墳,我急忙站住腳步,問她還有多遠,再說孕婦怎麼可能會在這種晦氣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