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人道這盛侯府仗勢欺人,這女子恐怕是落不得好。眾口難調,各執一詞,嘰嘰喳喳的很是熱鬧。
曾倩倩泫然欲泣,不停的用帕子擦拭淚珠。在場很多人尤其是男子都忍不住為她叫不平。
這世道,人們總是同情弱者的,更不論對方還是個嬌滴滴的女子。
是以當盛侯夫人快馬加鞭的趕回盛侯府的時候,遠遠就瞧見那圍聚得密密集集的人群以及人群中間那抹青色倩影。
路上下人已經告知她大體情況,盛侯夫人趾高氣揚的走了過去,對著那些百姓就怒道:“你們是何人為何圍聚在盛侯府外?到底有何居心企圖?”
人群中有人認出盛侯夫人,便大聲嘲諷:“喲,盛侯夫人,我們都是來為這位女子討個公道呢。你們盛侯府做的好事!”
“哈哈哈哈……”人群皆不約而同發出哄堂大笑聲,盛侯夫人氣青了臉。
她本就在蘇侯府受了蘇侯與薛氏等人的氣,回來還碰到這堵心的破事,當下就甩了臉色,“我們盛侯府的事用不著你們這些無幹人等指手畫腳的,都給我散了去,不然本夫人就讓官差抓了你們,讓你們嚐嚐牢房的滋味!”
她是盛侯夫人本就有權力,以權壓人也不覺得哪裏不對。那些個百姓心生怯意,官府誰敢惹,便都紛紛止了笑意,不敢言語。
盛侯夫人目光凜然,盯著曾倩倩微凸的肚腹看,仿佛看將她看穿個洞來。
她沒好氣的質問,“這位……這位在盛侯府外哭哭啼啼的,到底存了什麼心思?”
曾倩倩心念飛快的轉動著,得出結論,這個盛侯夫人不是個好相與的。
她先是向盛侯夫人行了個禮爾後才哽咽的道:“小女名曾倩倩,湖州人士。這次來盛侯府並非誠心找事,實在是想問盛世子討個說法,難道他狠心至此,不管不顧我們母子倆了嗎?”
“什麼?你是說你肚子裏的孩子是誠兒的?”盛侯夫人難以置信,目瞪口呆。
她沒法消化這個驚人的消息,宛若一道晴天霹靂一般,腦海裏一片空白。
許久,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我不信你的鬼話,哪來的瘋女人竟然敢汙蔑誠兒的名聲,來人呐,還不快把她趕走!還愣著幹什麼!”
盛侯夫人潛意識就覺得曾倩倩是故意訛騙的,隨便懷了孕就上門說肚子裏的孩子是誠兒的,那麼以後隨隨便便誰懷孕了都能來盛侯府了?她豈是三歲孩童,任她戲耍!
事情有關盛子誠的名聲,盛侯夫人不敢怠慢,當下就要讓人趕走曾倩倩,省得她又亂說什麼給誠兒抹黑。
哪知曾倩倩麵容淒苦,淚如雨下,她大聲道:“盛侯夫人,小女句句屬實並非無的放矢,況且小女也曾是書香門第受過教養的,女兒家名節最為重要,我怎可拿自己孩子的父親開玩笑呢?”
“哼,誰知道你肚子懷的是哪個的野種。”盛侯夫人冷哼道,並不為之所動。任憑曾倩倩哭的淒慘也無半點心軟的跡象。
曾倩倩咬了咬唇,此時此刻她也隻能使出殺手鐧了。她拔高了聲量尖銳的道:“既然您不信,我便以死證明我句句屬實,並無虛假之言。”說著,她狠下心閉著眼便衝向盛侯府外的大柱子處。
周圍那麼多圍觀的百姓眾目睽睽之下,哪能讓她撞柱呢,連忙眼疾手快的拉住她。其中便有人看不過去,指責盛侯夫人,“瞧瞧這女子都以死明誌了,還能做的了假?”
盛侯夫人這才有些動容,心虛的瞥了那曾倩倩一眼。心底有些錯亂了,曾倩倩方才的確是毅然決然的神色不像是有假的,她要去撞柱的時候也沒有半分猶豫。
莫非她真沒說假話?盛侯夫人緩了緩語氣,“你可有什麼證據證明?”
曾倩倩被眾人拉著,聞言點了點頭。費力的從腰間掏出枚質地上乘的雲紋玉佩來,那玉佩反麵刻有個“誠”字。
盛侯夫人一見那玉佩又是是一陣天旋地轉,險些站不住腳。
這玉佩她再熟悉不過,那是當年誠兒出生不久老爺親自贈與誠兒的,他一身佩戴著從未離身。
幾個月前玉佩不見了她還曾因此責怪過誠兒,哪曾想再見玉佩卻是在曾倩倩手裏。
這恐怕沒有比這更有力的證據證明曾倩倩與誠兒關係非同尋常了。
盛侯夫人疲憊的擺了擺手,聲音不辨喜怒,“這位小姐,咱們進府說話罷。外麵人多口雜,不是談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