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蓮瓣 第一章 怪異的衣服(1 / 3)

淩晨兩點,市醫院重症監護室門外,一個中年男人正透過監護室門上的玻璃窗向裏張望,他的身邊站著個穿著正裝的中年女人。半晌,男人轉頭看向身邊的女人,神色有些疲憊,有些憂傷。他抿了抿嘴唇,長長歎出一口氣。女人趕緊拉住他的手,有些焦急的問道:“怎麼樣了?裏麵怎麼樣了?你說話呀!”她的聲音有些顫抖,有些哽咽。男人緩緩搖了搖頭,又是歎出一口氣。這時候,監護室的門開了。從中走出個身著無菌裝的女醫生,胸前的工作牌表明了她的身份:市醫院顱內科主治醫師---桂生香。男人趕緊上前,緊緊握住醫生的手問道:“桂醫生,我女兒怎麼樣了?她。。。”女人也是一臉緊張的看著醫生。桂醫生取下口罩,臉色有些凝重的道:“傷者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不過,還沒有完全恢複自主意識,建議繼續留在重症監護室觀察。”男人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連聲道:“謝謝!請您一定要治好她,無論什麼代價,謝謝您了!”桂醫生道:“請你放心,我們會盡最大的努力救護傷者。”女人也鬆了一口氣,他扯了扯男人的衣角,男人趕緊從口袋中掏出個紅包,塞到桂醫生的口袋中,道:“我女兒就請您多多費心了!請一定要治好她!”桂醫生左右看了看,見沒人注意這裏,凝重的臉色有些緩和,她微笑著道:“我會盡力的!那邊還有病人等著,我先過去了。”說完便轉身離開了。醫生剛離開,男人有些疲憊的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他揉了揉布滿血絲的眼睛,拍了拍身邊的座位,道:“紅袖,你也坐下休息會吧,都一宿沒睡了。”被叫做紅袖的女人坐在男人的邊上,頭靠在男人的肩膀上,輕聲道:“鍾坤,我們真的不告訴筱彥嗎?畢竟她們是孿生姐妹。”名叫鍾坤的男人長長歎出一口氣,道:“筱彥正在準備報考博士,現在正是準備的關鍵時候,還是先不要告訴她了。最近她的壓力太大了,等筱雅醒了再說吧。”“可是,我怕,怕筱雅萬一有個什麼差池,她會怪我們不告訴她。”紅袖的眼圈有些紅了。她不得不往這方麵想,筱雅剛被送來的時候,渾身都是血,原本清秀的臉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樣子了,雖然她隻是匆匆一瞥,然後筱雅就被推進了手術室,可那血淋淋的場麵仍然叫她後怕不已。鍾坤沉默了。昨天下午,他接到電話,自己的女兒筱雅在回家的途中出了車禍,司機逃逸了。路人通過筱雅手機中的信息聯係了他。鍾坤趕緊來到醫院時,筱雅剛被送來,她渾身是血,據救護車上的急救員說,筱雅至少三處骨折,最嚴重的是顱骨骨折。鍾坤不敢相信躺在擔架上的那個渾身是血的人是自己的女兒,直到看見了她腳上穿著自己親手為女兒買的鞋子。他忍住慌張的情緒,給妻子紅袖打了電話。妻子單位就在醫院的不遠處,她接到電話後馬上趕到醫院,正好看見筱雅被推進了手術室。夫妻二人在門口守了四個小時,被告知傷者傷勢太重,頭部受到的傷害可能導致其陷入深度昏迷,於是被轉入重症監護室觀察。而鍾坤在筱雅的身上卻看到了些別的東西,一縷淡淡的紅色煙霧,透著些詭異的味道。天已經大亮了,走廊裏卻還是有些陰冷。這裏常年照不進陽光,而且由於是重症監護室,除了醫生和一個打掃衛生的婦女外,幾乎見不到別的人影。重症監護室門外的椅子上,鍾坤頭靠在牆上睡去了,他的妻子紅袖靠在他的肩膀上也睡去了。即使在睡夢中,二人的眉頭也是緊緊蹙起,仍是放心不下昏迷中在筱雅。忽然,睡得很淺的鍾坤覺得自己口袋裏一陣陣的抖動,他慢慢的扶著妻子躺在椅子上,走到稍遠的地方接起電話,用有些疲憊的聲音道:“你好,我是鍾坤,請問你是哪位?”電話那頭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嘿,老爸,把你吵醒了吧!姐姐呢?我打她的電話總是無人接聽,她在幹嘛?”鍾坤回頭看了看重症監護室的門,然後做了個深呼吸,平複了下心情,用較為平靜的聲音道:“哦,是筱彥呐!你姐姐昨天去學校了,她的手機忘在家裏了。哦,對了,你的考試,準備的怎麼樣了?”“嗯,我覺得應該沒什麼問題,我的導師也說問題不大,不和你說了,等姐姐回來,記得叫她給我電話。好了,我要去看書了,老爸,拜拜!”鍾坤重重歎了口氣,又轉頭看向椅子上的妻子。或許是太累了,妻子睡得很熟,甚至發出輕微的鼾聲,她的身上蓋著件白底紅花的外衣。嗯?外衣?鍾坤一愣,自己分明記得妻子從單位直接趕過來的,根本沒穿外衣,這衣服?鍾坤走過去仔細一看,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這外衣上到處是斑駁的血跡,幾乎看不出原來的顏色了。那麼,誰把這件血衣蓋在妻子身上的?鍾坤再仔細一看,不禁又是倒吸一口涼氣,這外衣,分明是筱雅出事時穿在身上的!鍾坤四下看了看,清晨的走廊裏隻有零星幾個查房的醫生,他們的影子在頭頂日光燈的照射下被拉得很長,隨著人的走動一晃一晃,看起來有些張牙舞爪的樣子。一股突如其來的冷意正漸漸侵襲著鍾坤的神經,他打了個寒顫,趕緊走到妻子身旁盯著那件外衣,眼中露著思索的神色,又伸手將紅袖搖醒。紅袖睜開眼睛看到鍾坤一臉緊張的表情,睡意登時一掃而光,猛然站起,道:“怎麼了?是不是筱雅她。。。”她沒敢往下說下去。鍾坤慢慢提起紅袖身上的血衣,仔細看了看,紅袖的注意力也被這血衣所吸引,她瞪大眼睛,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顫聲問道:“這不是筱雅的衣服嗎?怎麼會在我的身上?是。。。你嗎?”鍾坤搖了搖頭,道:“怕是有誰在惡作劇吧!昨天下午我到這裏的時候,這衣服還穿在筱雅身上的。等會問下桂醫生吧!”也隻有這樣了,兩人就坐在椅子上等著桂醫生到來,紅袖手裏緊緊的抓著那件血衣。桂醫生並沒有讓二人久等,兩人剛坐下,桂醫生就出現在他們的視線中。他看到鍾坤二人便加快腳步,來到二人眼前道:“一夜沒睡吧!快回去休息吧!這孩子一時間不會醒過來的,要不這樣吧,她一有醒轉的跡象,我就通知你們。你們放心,我們會安排專人照顧她的。”鍾坤道:“謝謝了,桂醫生。嗯,你見過這件衣服嗎?”說著,他抬起了手中的血衣。桂醫生一愣,道:“這衣服怎麼在你這?不是穿著你女兒身上的嗎?”鍾坤臉色有些不自然,他看著手中的血衣,問道:“這衣服一直穿在我女兒身上?會不會你們急救的時候脫了?”桂醫生沉吟了下,道:“嗯,也許是我們急救的時候把這衣服脫下來放在裏麵的椅子上了,當時也沒注意,可能是誰隨手帶出來了,你們也別想太多了。嗯,我先進去看看她的情況,你們先坐下休息下,別太著急了。”紅袖張了張嘴,她想問問是誰把衣服蓋在自己身上的,可桂醫生已經推開重症監護室的門走了進去。她隻能暫時把問題放下,心中雖然還有狐疑,也隻能先放下了。不多時,桂醫生的助手推門出來,道:“你們先回去吧,老在這等著也不是個辦法。傷者一有好轉的跡象,我們會通知你們的。桂醫生說,不要孩子還沒治好,又把你們倆給熬壞了,快回去吧。”鍾坤心想也是,在這等著也是白搭。於是跟桂醫生的助手道了謝,招呼紅袖,打了個車回家去了。筱彥最近有些神不守舍,有時會半夜忽然驚醒,好像心中丟掉了什麼重要的東西似的,總有些患得患失的感覺。心中總覺得會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