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好個不知,既然已經無用,又何須留著。”
“皇上饒命,相,相,相爺……”管事的已經快挺不住了,每次都感覺好像在鬼門關前繞彎子,但是出口的話凝結著,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因為那位主子,也是他得罪不起的,哪怕是有帝王的免死金牌,在他麵前都沒有任何作用。
姬毓軒微微眯起眼睛,淩厲攝入的桃花眼中閃爍著絲絲冷意,其中卻帶著星星點點的火苗,俊美無雙的臉上沒有半絲神情,就好似對一切都無動於衷一般,可說出來的話卻是讓人為之顫抖,“朕要馬上見到他,你,懂朕的意思麼。”
“懂,懂,小人這就去。”管事的如蒙大赦,趕緊磕頭然後快速的跑出去,那樣子就好像在閻羅殿中聽到閻王說他可以還陽了。
等人走了,姬毓軒神情才微微有了變化,骨節分明的手微微握緊,骨頭摩擦的聲音讓人牙齒發酸,臉色越來越陰沉越來越難看,就似乎瀕臨爆發一般,忍不住一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
淩厲的桃花眼中帶著幾分戾氣,俊美的容貌沒有給他帶來絲毫的女氣,反而因為這本身的氣勢而讓人無法不震懾在這帝王之威中,“很好,很好,實在是很好,好你個雲瀟,朕不過才稍微服下軟,你就給朕上房揭瓦了。”
此刻這帝王心情相當糟糕,“見客,你真當朕這皇帝是白當的麼,看來上次的懲罰還真太輕了。”
越想越氣,越想又越急,最後幹脆一拍桌子站起來,也不等人把雲瀟叫回來,便帶著一身冷煞之氣離開。
這普天之下,能如此輕易牽動這位帝王的情緒,估計也就隻有這麼一個人了。
醉風樓流雲軒中,青衣白袍的男子側臥於榻上,微微閉目休憩,一頭極為漂亮的銀色發絲散落在銀色的絨塌之上,顯出幾分出塵。
修長的身形,寬鬆飄逸的衣服之下似乎蘊含著讓人無法輕視的力量,慵懶的樣子不似一隻華貴高雅傲然的波斯貓,卻是如一隻陽光下愜意休息暗藏危機的獵豹。
純銀色的麵具遮住上半邊臉,卻依然能從下一小半臉判斷出他的容貌是如何的傾國絕世。
一雙狹長鳳眼微微上挑,無形中給人一種淩厲傲然的感覺,嘴唇不算薄,抿起的時候微微彎起,看起來似乎帶著笑容,很和善似的,但是若真以為是這樣,就錯了,每次他真正笑的時候,就證明有人要倒黴了。那弧度溫柔中卻偏偏總能讀出一絲涼薄的味道。
旁邊一個小丫鬟在小心的扇著風,案幾上的香煙四散開來,沁人心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