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洛兒拉緊風衣的領口,將脖頸最大程度的縮進風衣裏,左手攥著略顯寬鬆的衣襟,右手遮在頭頂,沿著柏油路的邊緣快速的跑向對麵的門診大樓,顧不得濺起的雨水打濕了腳上藍色的旅遊鞋。
終於跑上了門診樓的台階,站在屋簷下邊梳理著雨水淋濕的長發,邊掏出了手機給可兒打電話。
這丫頭片子也不說清楚到底在醫院裏哪個診室侯診就掛了電話,害得她直接從公司跑出來,也沒看到這陰沉的天色是快要下雨的樣子,現在可倒好,淋成了一幅落湯雞的模樣。唉,感歎自己遇人不淑啊!
要不是看在她是病人的份上非得給她的腦袋上來個爆栗,讓她知道知道自己做事有多麼的嚇人,話不講清楚就掛電話。這毛躁的脾氣,以後哪個男人能受得了她吆,真是讓人操心!淩洛兒恨恨的想著,匆忙往裏麵的侯診大廳跑去找人。
剛轉過醫院裏刻著醫德功勳的屏風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滿臉笑意的扶著一個花枝招展的女人的肚子說:“小家夥,可不許再折騰你媽媽了,不然等你出生了,爸爸可要打你的小屁屁的喲……”
淩洛兒怔在了原地,看著越走越近的兩個人,心酸的淚水瞬間盈滿了眼眶,屏住了呼吸她趕緊低下頭快步走向旁邊的候診區,在一個人少的角落裏找了一個位子坐了下來。
說話的男人抬頭望著匆忙走過身邊的人流,似乎想起了什麼似的若有所思,四處張望了一圈後沒有什麼發現,這才扶著懷有身孕的女人緩緩的離去。
遠遠望著他們離去的身影,往事又如電影般在淩洛兒的腦海中閃爍上映,那段曾經溫馨甜蜜的愛戀如今卻像芒刺一樣,紮地自己的心生疼……
手按著胸口深呼吸了數次,終於讓心裏不再翻騰,憋悶的胸口慢慢舒緩下來,抹去眼角的淚滴。看看周圍忙碌著的人並沒有發現自己的異樣,這才鬆了口氣給可兒打去了電話,這次總算是接通了。
“喂,臭丫頭,你總算聽電話了,快告訴我你現在在哪?我過去找你!”淩洛兒站起身撫了撫滑落在眼前的發絲,邊問她邊準備邁步離開。
對麵傳來了可兒低沉的聲音,“我在二樓手術室旁邊的長椅上,你快點上來吧……”
聽她這樣說淩洛兒掛掉了電話迅速上了二樓,看到了蜷縮在長椅上孤獨憔悴的袁可兒。她的齊肩長發蓋住了大半張臉,趴在膝蓋上的尖下巴上還殘留著晶瑩的淚滴……
淩洛兒慢慢的坐在她身邊,將她整個抱進自己的懷裏,緊緊的抱著,想要趕走縈繞在可兒身上的那層委屈和孤獨。
可兒將頭靠在淩洛兒的頸窩裏,失聲痛苦起來,邊哭邊罵,“肖雷個王八蛋,我為了他付出了那麼多,改變了那麼多,還下定決心要跟他結婚,他竟然趁我去看二姨那幾天把那個狐狸精領回家去,我昨晚回家竟然把他們這對狗男女堵在了床上。鳴鳴……”
趴在淩洛兒的肩頭哭泣著,袁可兒繼續著她的訴說:“你不知道,那些不堪入目的畫麵把我當時就氣昏過去了,今天醒來就在醫院裏了,身邊一個人都沒有。你說肖雷他個混蛋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早上醫生告訴我,說我懷孕四周了,為什麼孩子要在這個時候來,洛兒,你告訴我,為什麼他要這麼對我,為什麼老天爺要這麼對我,洛兒,告訴我,這都是為什麼啊?!”剛說完又哽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