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口中的瘸老師(1 / 2)

第四次手術半年後。

本以為會像別人一樣正常的痛苦,正常的快樂。

而事實,我現在都不能像以前那樣,咬牙忍著刻骨的痛,給學生唱快樂的歌,不能發著40度的高燒,帶領學生跳起翩翩的舞蹈。

還記得手術那天失去6個小時後,從麻醉中醒來的歡心:“醫生,我的病好了吧?”

“不,沒有。”

“為什麼?”

“這個你不需要知道,那是我們醫生的事情,就交給我們來做吧。你現在要知道的是:好好吃,好好睡,趕快恢複身體就行了。哈哈哈……”

誰發明了醫生,研製他們的時候就沒有放點感情進去嗎?他們天天拿著手術刀,滿手是血,麵對著再痛苦的病人,他們也笑的出來。

“是嗎?那我隻有接受的自由了。”我慶幸還能微笑著用模糊的眼神看著這個無能的醫生,沒有把吊瓶拽下來,砸出他的腦細胞看看都是哪些廢品組成。

第三天“二進宮”,再次把縫好的傷口拆開檢查我的腿神經,因為我發現手術後的大腿之下,小腿到腳尖,沒有哪根神經再聽我指揮,甚至肌肉用針刺都不感覺疼。醫生決定再次打開縫好的傷口,查看查看。

“二進宮”的痛讓我永生銘記在心。這裏的醫生不能說醫德不好,為了省錢,醫生沒給我打麻藥。因為多次手術,大塊的肌肉都已喪失感覺的能力。手術剪剪肉都不覺的痛,但總也避免不了刀子碰到有知覺的肌肉。那些一直忠實於我的肌肉,當它們受到傷害時,大腦就告訴我要用鑽心的痛來回報它們的恩情,在溫柔的護士的鼓勵下,我再次咬緊牙根,把痛苦的呻吟變成李娜的《青藏的高原》唱給白衣天使們聽,淚水順著臉頰在手術台上留下一條條長江、黃河的圖形。我看著由於太用力攥護士的手而倒流到輸液管裏的我的紫紅色的血液――那麼鮮紅的輸液管,映出我扭曲的臉形……

結束時的輕鬆,想起了49年10月1日開國大典的人民那麼的鼓舞歡心,不是用詞能來形容。

如今半年以來,我依然是學生想說而不忍心也不敢說出口的“瘸老師”。

不再舞蹈,隻有高亢的歌聲來緩解我腿神經發出的訊號——痛。

不再相信醫生的鬼話,說什麼手術可以解除肌肉裏的疾病,我決定不再拿父母的血汗錢去捐助醫院的落後。

今天沒有去給我可愛的學生上課,想到他們一直盼望的音樂課,卻沒等到音樂老師而失望歎氣,我就心酸,可是腿神經裏的腫瘤一次次的舞蹈,使我喪失了站立的能力。這已經是第幾次發作,一次比一次持續的時間長使我把全身的力氣全集中在雙手上,捏住我的腿,但也絲毫不能緩解我的痛苦。

“花兒,把門開開,醫生不是說再做幾次手術會好的嗎?”

“媽,你別再說了,”我打斷了還不到50歲頭發已花白的親愛的媽,我自己的病我自己知道,淚無聲的流到我的嘴裏,鹹鹹的,那是生活的味道嗎?“媽,讓我安靜的休息一會兒好嗎?”

“花兒,我們還是再……”

“媽”我的聲音已經達到了高音2

“那讓我給你揉揉腿吧,”媽,坐上宇宙飛船都找不到的好媽媽,看見她為我而愁白的頭發隻會讓我更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