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棠梨煎雪(1 / 2)

棠梨煎雪,何時可見摯友歸?常憶舊年伴相邀擷果去,采得棠梨枝上雪、煎雪熬茶煮酒;與你花燈時節共賞月,總角相情歡笑過;又怎知經年離散,歲歲相盼,再次相見。

——題記

又是一年青鯉來時,施惠光最近纏的緊、珞珞心裏煩悶,近日遙聞春溪聲聲碎,自是春日好光景。“走,出城捉魚去。”在長安城裏待膩了的珞珞邀了施惠雲一起出城去捉青鯉吃。

嗅得岸邊野色棠梨樹,初發輕黃蕊香、珞珞折了幾枝梨花拋入溪水裏,不一會兒引了青鯉喋浮吞花蕊,一會兒就撈到了好幾條。“今日收獲頗豐呢,還是珞珞你的方法好。”施惠雲開心的簍著捉到的幾條青鯉,誇讚珞珞。

“哪裏,不過是靈機一動。”珞珞拿著剩餘的梨花,“今日不許說你哥哥的事情,不然我以後不理你了。”她當然知道施惠雲今日也是想借著出來踏青的機會勸

“珞珞,”施惠雲有些神態不自然,但是有些話她還是想說。“我哥他這次雖然有些心急,但是也是族裏的壓力。”施惠雲軟軟和和的跟珞珞解釋。

珞珞不好拂了施惠雲的麵子,但是卻也不想回答她。就在二人說說笑笑著準備一路往回走時,天空一陣陰霾,緊接著就下起了大雨。“哎呀,今日出來忘了帶傘。”施惠雲驚叫,今日的雨,劈頭蓋臉的就砸了下來,淋的珞珞與施惠雲慌不迭的尋找避雨的地方。

她們左轉右拐的迷了路,也不知是到了何處,隻是覺得滿眼的都是棠梨花開、雨打梨花,指頭搖曳黃蕊落。“那邊有人家呢。”也不知是拐過了幾重棠梨,隻是走了許久後,才看見梨園盡頭有座茅廬。

茅廬不算多簡陋,籬笆牆也不算多高。施惠雲走上前去輕輕叩門:“有人嗎?”過不了一會兒,有個鬢發斑白的老婦人出來開了門。珞珞說明了來意,婦人和藹的把她們讓了進去。

看起來老婦人是獨居的,施惠雲珞珞跟著老婦人進了正廳、看到對著門的靠牆處立著一方桌子,桌子上擺著一塊牌位。亡夫李二之位,然後剩下的就是簡單的家具布置。庭院不大,但是也手植了一株棠梨。“坐,坐吧。”老婦人端了兩杯茶。

珞珞品了口茶,有些棠梨花的清香,又有些雪水的爽潤,“這茶真香。”施惠雲讚同的點點頭,老婦人笑了:“不過是舊歲采得枝頭細雪,今朝飄落胭脂梨葉用以煎茶烹酒罷了,沒什麼。”看窗外輕挼[ruó]草色二三入卷,憶起昔年同烹茶的故人女伴,今朝卻各自天涯——

“人老總易多情,夫人不必太過傷感。今日我們捉了許多青鯉,看雨勢未減,不如跟我們姐妹倆一起同吃烤魚賞春雨吧。”施惠雲轉移了話題,老婦人表示同意。三人燒了炭火收拾了魚烤上。

春日的雨不若冬日冷的徹骨也不若秋日的蕭瑟,最是潤物無聲的喜人。“可惜現在是春日,若不然可以釀梨酒,那時候,我年輕、小暑悄過後新梨漸垂,趁好時光邀東鄰女伴擷果緩緩歸,然後用新梨釀製春梨酒,細呷一口淡始覺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