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清聽到蘇巧的聲音放下了茶盞,緩步走到蘇巧身旁,牽著蘇巧的手一同去了西殿。
西殿上各大臣妃嬪都已經落座,太後也在桌前飲用著一些果子。眾人見夙清與蘇巧已道,紛紛起身行禮:“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平身。”話畢,夙清執著蘇巧的手一同坐在了龍椅上。
太後見狀不禁眸色微沉:“皇上,皇後自有鳳椅,為何讓她與你一同坐在龍椅上?這豈不叫天下嗯笑話?”
蘇巧看見夙清的所作所為也嚇了一跳,正準備起身,卻被夙清猛拉住了手,倒在了夙清的懷裏。
熟悉的龍涎香撲麵而來,蘇巧想到群臣尚在,麵上不禁燥熱一片,下意識的掙紮起來。
倒是夙清唇角輕笑,目光若有似無的落在殿上夙源所在的位子上:“巧兒乃是朕的皇後,更是朕的妻子,朕與朕的妻子坐在一起,有何不妥?阿源,你說是嗎?”
蘇巧聞聲心下一沉,不再掙紮。夙清感覺到蘇巧沒有了動作,反而更添陰霾。他便知道這麼久以來巧兒對他一直是做戲罷了,隻要一牽扯到夙源,巧兒就會原形畢露,竟是連樣子也不願做做了,可是他卻仍像個傻子一樣,沉浸在巧兒為他編織的美夢裏。
夙源坐在席上,看向夙清與蘇巧的眸光已然微微泛紅,緊握住雙手,夙源唯恐自己做出什麼令自己後悔的事情。
丞相坐在朝臣中的一員,自然也在這場宴會上,且就坐在夙源的一旁。
見到夙源這番模樣,丞相端起桌前的酒水,裝作飲酒的模樣,用極小的聲音道:“錦王爺,此刻唯有一個忍字。”
夙源本就從小習武,這極小的聲音對耳聰目明的他來說很容易就聽到了。
鬆開緊握的雙手,夙源重新睜開眼,略微沙啞的嗓音在大殿上響起:“皇上與嫂嫂本就是夫妻,坐在同一張椅子上並沒有任何的不妥。”
蘇巧雖然一早就知道這一切不過都是一場戲,可是聽到夙源如此說出的時候,心還是不免得狠狠的疼了一下。
夙清聞言,狹長的狐狸眼危險的挑起,勾起薄唇笑道:“既然如此,巧兒,你便起來代朕給阿源敬一杯酒,敬他為朕贏得了邊疆之戰。”
殿下的殷珊珊看著夙清的一舉一動,一杯一杯的灌著酒,心中滿是苦楚。她陪了皇上這麼多年,又怎麼會看不出皇上此舉是在同夙源爭風吃醋。她愛的人居然同別人吃醋,且不是為了她!
“娘娘,您別喝了,蘇巧不會就這麼一直得意下去的。從她入宮起,娘娘您就布下了天羅地網,蘇巧總有一天會敗在您的手下的。”穗槐心疼的拿走殷珊珊手中的酒杯,對蘇巧的狠又濃烈了一分。若不是因為蘇巧,她們娘娘絕不會被皇上冷落,成了如今這般模樣。
殷珊珊聽得穗槐的話,唇角露出陰狠的笑意。是啊,她早已布下了天羅地網,蘇巧死隻是時間問題。到時候,陪在皇上身邊的,就隻有她殷珊珊一個人了。
“臣妾代皇上敬錦王爺一杯酒,恭祝錦王爺大敗敵軍,保我夙國邊境的安寧。”蘇巧站起,手中是夙清遞給她的酒杯。
夙源同樣站起,手中也端著一杯酒。深深的看了眼蘇巧,夙源決絕的一飲而盡,蘇巧見狀亦是如此。
他們都知道,如今的這杯酒他們是以叔嫂以君臣的身份飲下的。
當你愛的人就在你對麵,你卻隻能笑著用有別夫妻的身份與他談笑,這種痛沒有經曆過的人是難以體會的,隻有明白其中滋味的人,才知道什麼叫做萬箭穿心。
“娘娘!娘娘!娘娘您怎麼了?”
“本宮的肚子…本宮的肚子…好疼。”
“娘娘!娘娘!快宣太醫!宣太醫!”
突如其來的聲音吸引住了大殿上所有人的目光,卻見仁常在滿頭大汗的捂著肚子痛呼著,輕竹與仁常在身邊的小宮女大聲呼救,周遭的幾個妃嬪遇到這樣晦氣的事紛紛皺眉,用手絹捂住口鼻向後退去。
蘇巧見狀猛地睜大了眼,對一旁的夙清道:“夙清哥哥,仁常在懷著身孕,現下大聲呼救怕是出了什麼事。”
夙清從小生長在後宮,這種事見過的數不勝數,第一時間便知道,這仁常在一定是被人謀害了。
夙清眸光一寒,立時便下了龍椅便仁常在走去,獨留蘇巧一人待在原處,看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灰暗了明亮的眸子。
“來人,宣張太醫去乾清宮。”夙清毫不避諱的打橫抱起仁常在,快速的走向乾清宮。
乾清宮距離西殿不遠,先將仁常在安放好才能方便一會太醫來了治療。
夙清看了眼已經陷入昏迷的仁常在,渾身散發出寒冷的殺氣。雖然仁常在懷上他的孩子純屬意外,可是既然這是他的孩子,他就必須負責,他堅決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他夙清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