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黑的天空籠罩在整個房屋的上方,寒冷的烈風刮著瘦弱的樹幹一副欲欲斷裂的樣子,烏雲密布,偶爾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閃電聲,街道上上的人逐漸減少,別把目光放得太遠,把它放在不遠處的公寓上吧。
“病人的情緒大概已經穩定了,但仍要多需注意,那麼,我先告辭了。”
穿著便服的男人對母親點了點頭,便拿起放在凳子上的公文包匆匆離去。
母親轉頭看向了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的茗月,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不過也還是絕口不提,正要轉身離開。
“媽媽,我想轉學。”
這時,茗月終於開口了。麵對這樣如此絕望的情景,少女隻能提出一個過分的願望,畢竟,她想隱瞞的事情已經被人撕扯開來裸露在父母的麵前,羞愧的感覺也頓時湧上了心頭,不得不說,她也挺厭惡自己的。厭惡自己什麼?那自然是無能啊。
想起現在的同伴緊抓著自己不放,笑著打趣著寡言的少女,又憎惡般地朝她的腳下吐了口唾沫,待少女沒有進行任何反擊的時候就更加得寸進尺。譏諷著她是一隻不會咬人的小狗,偶爾露出無辜的眼神也格外的讓人覺得好笑,忠誠,是狗的本質,所以,她們也會逼著自己做一個跑腿或是在某個特殊情況下同意她們任何請求。就連老師,也對自己顯露出嫌棄的目光,在進入教師室時,他們會迅速處理好少女帶過來的事情接著催促著她趕緊離開,帶著敷衍的態度回答少女每個問題。
這是僅僅因為自己太沉默寡言所以來欺負自己嗎?還是自己長的實在太過沒有女漢子或是潑辣的原因?或者是她們心理扭曲要欺負一下人才好一點的原因?不,不關她們的事,一定是因為自己長的太讓人不爽所以才這樣吧。但是,哪一樣原因少女也討厭,她本就沒有做過什麼對不起同伴的事情,也沒有得罪過任何人,便被無冤無仇的同伴欺負起來,依著她不會反抗的原因更加變本加厲。
在一次被人圍在了角落裏的時候,少女終於忍無可忍,在被人動手打架的時候也奮力反抗起來,結果可想而知,她與動手的人一起被提到了教導處門口處。
倘若曾經在少女被欺負的時候剛好給老師發現,那麼她現在是不是不用站在這裏等著見家長的準備?倘若她早一點還手且沒有被老師發現的話,那她是不是不會再被人欺負也不會因此淪落到這個地步?
少女有些後悔,她看了看身旁瞪著自己的人,又低頭看著自己的鞋子。動手的頭兒倒是生氣地跺了跺腳,一副怒氣衝天的樣子。少女想,如果現在不是站在這裏的話,那這個人肯定會朝自己大吼道:“都是你的錯啊!好好聽話不就行了!連狗都咬主人了我的天啊!我是不是要把你拴住才行!”
少女不在意地撇撇嘴,內心卻被不甘占據。本來就不是她的錯啊,為什麼老師就不能早點發現呢,偏偏要在這個時候?真是倒黴到底。
少女曾想將這些人告上法庭,舉報她們校園欺淩,但是她又想著這是不是有點小題大做了,而且招惹到麻煩的不僅是這些人,還加上了這麼一個自己,況且她又不是很懂法律。要是被駁回怎麼辦?那她的麵子豈不是丟大了?再加上她那膽小怕事的性格,要是敢去到法庭上,也隻會一個勁地發抖說不出話來。她討厭眾目睽睽的目光,她感覺所有人都在洞察她的內心,她感覺自己被人看了個一幹二淨,比如這次被人圍在角落的時候,要不是被憤怒衝昏了頭腦,說不定她現在還在角落裏發抖的承受別人給予她的傷害。
教導室裏麵沒有傳來任何聲音,可能是門的隔音效果太好了吧。總之,少女現在想趕緊逃離這個可怕的地方。
該死!少女下意識地咒罵自己一聲。
“吱呀——”
房門被人打開,裏麵走出來了兩位年輕的婦女。少女看到了自己的母親,又低下了頭。另一位,則直接拽著自己的孩子離開了,什麼話也沒說。
“走。”母親說道。整個臉都陰陰沉沉,少女在心中提起警鈴,大叫一聲不妙,可在現在這種情況她又不能做什麼,隻好聽話地跟在了母親的後麵。她害怕每一個人,包括自己的父母。即使害怕,她也不會少掉人身上都有的品質,那就是抱怨。
少女在隱蔽的地方抱怨過父母沒有理解自己,她抱怨過父母沒有站在自己的角度上考慮問題,她也抱怨過自己,軟弱無能,什麼也做不好。
因此,少女決定,她要逃跑。麵對她不能做,不好做的事情,她要逃跑。既然贏不了的話那就輸吧,難不成還輸不起嗎?少女這麼泄氣地說道。她陷入在自己的泥沼中無法自拔,在現實中便成了獨行俠一樣的存在。拒絕與別人同行,她不在意,畢竟她的朋友們隻會在自己措手不及的時候往她身上插一刀,也正因如此,她才要決定當一個獨行俠。獨行俠多好呀,一個人獨闖世界,做自己喜歡的事,不用做一個團隊,誰拖後腿就拖慢進度,不團結就做不了任何事。隻不過,墮落是墮落,墜落是墜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