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琉璃咬了咬唇,走了過去,寒瞳緊鎖著他,“你到底是靈力反噬還是……魔氣入體?!”
當日,師將城與她說過禦揚的狀況比起被反噬,更像是被魔氣入體!
可是,他是妖啊,體內怎會有魔氣。
禦揚身子一僵,眼底閃過一絲慌亂,然後迅速的掩蓋下去,墨琉璃也未曾察覺得到。
眉目間帶著隱約的戾氣,抬頭眸子,目光帶著殺氣,咬著嘴唇說道:“你再敢胡說八道,本尊對你定不會姑息!”
墨琉璃睜大眼睛,被禦揚那殺氣凜然的目光看的後退了一步,心口隱隱作痛起來。
“過來。”禦揚冷漠的盯著她,突然尊貴優雅的掀唇命令道。
嘴角勾起邪佞的弧度望著她,不過臉色依舊不是很好看,至少,那眼底的怒意和隱隱的殺氣是唇角那麼淺笑掩蓋不了的。
墨琉璃站在原地,不知是不是被禦揚那陰測測的目光看的,她竟感覺到一股陰風在身旁刮起,緊攥著手,硬著頭皮一步步走向禦揚。
在來到他身旁的那一刹那,禦揚那對黑金色的眸子閃了閃,金光在其間流竄著,乍一看好像九天長河最絢爛的星星,美得魅惑。
禦揚驀然的站起身子,然後身子一低猛地抱住了她。
墨琉璃身子僵住,感受到那陰森的氣息將自己徹底包裹住了。
俯下身,將冰涼的唇靠近她白皙的脖頸,緊貼在那之前的血印上。
墨琉璃瞬間隻覺得血液倒流,眼中滿是恐慌與不安。
下一刻,禦揚便貪婪的吸附住了她的脖頸,傷口再度裂開,溫熱的液體在他冰涼的唇齒間縈繞著,好似那鮮血中自帶著芬芳一般,禦揚更加肆意的吸允著,要將她鮮血洗淨的架勢。
抱著她身子的手臂,更加的收緊,他此時不由控製的想要汲取著她的溫度,像一個渴望懷抱的孩子。
墨琉璃大腦一片空白,隨後脖頸上那可怕的痛感再次襲來,想要將她卷入一個深不見底的漩渦中一般。
“疼……”低弱出聲,手緊緊的抓著他的衣袖,渾身止不住的顫抖起來。她仿佛可以感覺得到自己手腳開始變得冰冷,身體開始僵硬,這種等待死亡的感覺,再次降臨!
禦揚身子一震,好似一下清醒過來一般,觸電的用力一把推開墨琉璃,向後連退了幾步,看著一臉慘白的墨琉璃,他如夢初醒一般,眼中閃過一絲懊惱與擔憂,不過下一秒,便恢複了冷酷的神色。
將跌倒在地的墨琉璃抱起,放到床榻上,臉上浮著冷冽的笑容,居高臨下的出聲:“下次在敢胡說八道,便不是如此這般了。”
“知……知道了。”墨琉璃嘴唇抖動著,低聲回應。
禦揚咬著牙齒,閉目調息著。
不知道是不是失血過多的原因,本就剛從昏迷中清醒過來的墨琉璃,此時又覺得大腦沉重下來,眼皮也跟著變得很重。
“你去哪裏?”看著突然站起身的禦揚,墨琉璃下意識的伸手抓住他的衣角詢問。
本尊去哪裏用得到和你彙報?
本應該毫不猶豫的諷刺出聲,可是再看到墨琉璃那閃爍明亮,又帶著幾分恐慌的眼睛時,這句話卻死死卡在了喉嚨裏,發不出聲。
最後薄唇動了動,低聲開口:“本尊不離開陰陽殿,隻是去外殿與玄辭處理一些事情。”
話一出口,禦揚有著訝然,他竟然與這個女人解釋要去做什麼?
心頭湧上的異樣情緒,連帶著他的眼神都透著茫然與不真實。
回想到自己剛剛的狀態,不禁有著懊惱的皺起眉頭,冷冷扯回被墨琉璃抓著的衣角,仿佛觸碰到了細菌一般,眼底泛起一層厭惡之色,然後轉身大步離開。
留在半空中的手,依舊保持著剛剛的姿勢,墨琉璃黯然的垂下眸子,禦揚眼中的厭惡與閃躲自然沒有逃得開他的眼睛。
竟想不到有一日,她與禦揚會這般模樣,讓他連在她身旁多待一些時候,都不願。
周身是冷的,可能是陰陽殿從未見過太陽光照,也可能是殿中潮濕陰冷連帶著她的身子也涼了下去,更有可能是她此時心口的那抹冰冷,丟進了冰窖一般的溫度,冷的她想要將身子徹底蜷縮在被子中,連眼睛都不肯露出來。
一旁。
玄辭百般無聊的托著下巴,手指隨意的翻著眼前的一本本奏折,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最後癟著嘴,故作出可憐巴巴的樣子,望向一旁神色冷峻嚴肅的紅袍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