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他因為這個傳言百般羞辱折磨她,她為何不說,為什麼?
琉璃,為什麼?為什麼不告訴我真相,為什麼要瞞著我?
他終是忍不住那股劇痛,跪在地上,顫抖地手想要觸碰她的臉。
落雲初神智崩潰的半跪著,手用力抵住痛的令他難以呼吸的心口,眼前的景象慢慢的變換著,呈現在他眼前,每一刻都令他的心髒、神經抽痛著。
不知何時,璃皇段亦秋的態度開始轉變,不知是她那高傲凜人的氣質還是宮宴刺客刺殺江妃時的冒牌頂下,刺客急吼著江妃的名號,江妃盛寵,死在她手中的人太多,以至於江妃都不知道這波是何人。
墨琉璃神色鎮定的看了一眼段亦秋後,毅然決然的喊出“本宮正是江妃。”的話,最後刺客被殺,而她也因為為救江妃被刺傷了肩膀。
“江妃是你心中所愛,她若傷了,皇上便會心痛難過,你是我的丈夫,我怎忍心看你難過?”許是這一番作為,使段亦秋開始注意她,這個不注重榮華富貴,不攀比爭寵,傲然而立的女子。
明明知道墨琉璃的那番話,是為了取得段亦秋的信任,並非真心話語,可是落雲初聽了後心還是難受的揪緊。
段亦秋態度對她的驀然轉變,他寵她,為她一句話,斬下璃國驍勇善戰的常將軍頭顱;為她的一個舉動,而下自己有著血脈關係的同胞兄弟手中大權;為她的一個笑容,做盡暴政狠事!殘忠良,捧奸臣!
甚至到最後,墨琉璃竟然可以攝政,公然與璃皇討論奏折,國家軍情大事!裏應外合將消息傳回大越國,她為他做了這麼多啊…
不惜扣上紅顏禍水,禍國妖妃的名號。受盡了璃國百姓的咒罵,詛咒。
周圍的景象突然晃動起來,好似平靜的鏡麵被突然打碎。
而這塊塊碎痕拚揍起來,成了另一幅景象。
大越國,梨花閣內,紅字女子因為吸了令人渾身無力的迷香後癱軟的倒在床上,漆黑的大眼中泛著陣陣悲痛之色。
也就在同時,門被一身紫紗的女子推開,紫衣端起禦賜的酒杯,遞到墨琉璃眼前,她臉上湧起痛苦悲傷的神色,她以為他想一杯毒酒送她上路!
酒是他禦賜的,可那並不是毒酒,他隻不過想逼她低頭罷了…
雨點般地鞭子落到墨琉璃身上,紫衣一下下用力抽打在她身上,落雲初再也受不住,一口鮮血噴了出來,他無論怎麼吼,怎麼抬手揮掌,他的話他們都聽不到,也打不到他們。
“給朕住手!住手!”
“住手!朕要殺了你們!”
“墨琉璃…琉璃…”落雲初顫抖著悲痛的喚著她,眼眶墜落下顆顆滾燙,撲到她身前想要擋在她麵前,“是我沒用!我混蛋!我禽獸不如!”
她做了那麼多統統都是為了他,他竟然…竟然那麼對待她!
景象再次變轉,夜空中一輪殘月淒涼的照映在昏暗的地牢中。
地牢內,寧嫿命人將渾身是傷的墨琉璃從水牢中拖出來,然後纖手一轉幾枚銀針出現在她手中。
“你要做什麼?你敢動她,朕殺了你!”落雲初睜大眼睛拚命的想要抱起墨琉璃,手一次次穿過,一次次繼續不甘的嚐試。
寧嫿紅唇勾起笑的妖嬈,精致的妝容此時卻顯著狠毒的麵容,銀針用力刺入墨琉璃的身體。
“寧嫿!你敢!”落雲初咆哮著。
“啪。”的一聲,銀針挑出,墨琉璃一根經脈應聲而斷。寧嫿生生將她的經脈一寸寸挑斷了!墨琉璃早已經痛的全身痙攣顫抖著。
身前漂亮的女子,帶著陰森歹毒的笑,目光冷冷的落在墨琉璃一雙柔若無骨的纖手上。
“夾斷它!”隨著寧嫿的命令,幾個人將夾棍夾在墨琉璃的手指上。
“你們都給朕住手!朕要淩遲你們!給朕住手!”奈何落雲初怎麼吼著,他們都不會聽到,在夾斷墨琉璃的十指後,她痛的昏厥過去,可是眼中那悲坳的絕望卻令人不得忘懷。
一口淤血從落雲初口中湧出,不是刺眼的鮮紅,而是濃稠的黑色。落雲初朝奄奄一息趴在地上的墨琉璃抓去,一次次落空,又一次次去抓,“琉璃……琉璃……”
他此時好恨自己,他當年給墨琉璃下藥使她身中媚毒,隻有與人交歡才可以解毒,而墨琉璃甘願用內力盡失的代價,也從未向他低頭,在得知她師傅——天山聖者,將她從水牢中接走時,他軟下心放她走,這世間恐怕也隻有天山聖者才會有辦法救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