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揚帶著寒意的眸子從墨琉璃身影處撤回,臉上也沒有多餘的表情,低頭看著他身前的世宴,然後伸出修長如玉般的手指搭在她的肩上。
陽光順著他的手指把金色的光輝鍍照在她身旁,世宴滿是驚喜的抬頭看著禦揚。
發現禦揚隻是麵無表情的掃了墨琉璃一眼然後又伸手拉住她,心中不覺欣喜起來,臉上仰著笑意竟然踮起腳把唇印在禦揚的下巴上。
世宴的動作墨琉璃看在眼裏,不禁的咬了咬唇,而禦揚不但沒有推開世宴,反而在她額頭處落下輕柔的一個吻。
墨琉璃感覺心口一下悶住,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世宴再次看著她的眼神透著那股高傲得意。
墨琉璃緊了緊手中的魚食,然後幹脆轉過身去,她可沒有興致看別人彰顯著有多幸福。
世宴目光瞟了瞟亭上的墨琉璃,然後彎著眼睛揚聲說道,“駙馬,我們去亭上看錦鯉吧。”
言罷,世宴便伸出手挽住禦揚往亭上走去。
墨琉璃向水中扔魚食的動作一頓,看到往這邊走來的世宴。
看著世宴輕挽著禦揚那親昵嫻熟的動作,墨琉璃也不打算打擾他們便把魚食遞給梅音,打算就此離開。
在得知梅音兩年前並沒有被落雲初因為她而遷怒致死後,墨琉璃便讓落雲初把一直守在佛堂的梅音放了出來,然後落雲初便讓梅音在她身旁伺候著。
一個殺手門的頂級殺手因為墨琉璃被牽連至在佛堂守了兩年,墨琉璃心裏也有些愧疚,可是梅音卻不覺得有什麼,隻是一句主子要她做什麼她便做什麼,要她守在哪裏她便守在哪裏。
而她口中的主子自然是落雲初,殺手門的殺手以及暗衛皆是對落雲初死心塌地忠心耿耿,也不知道當墨琉璃把注意打在落雲初身上時,梅音會不會再如兩年前那般忤逆落雲初……
梅音接過魚食並沒有發現墨琉璃的異常,手輕扶著墨琉璃往台階下走去。
“墨姑娘怎麼我們一來便就要離開了?”禦揚看著要離去的墨琉璃突然開口道。
“隻是有些乏了,便想回去休息。”墨琉璃下台階的動作停了下來,並沒有回身背對著禦揚回到。
“這般著急回去幹什麼?我還有事要和你說呢。”禦揚並不打算這麼讓墨琉璃回去,而是走到墨琉璃身旁滿臉邪侫的對著她說道。
“……”墨琉璃看著身旁的禦揚,向後退了一步。
禦揚嘴角勾了冷嘲的笑意,眼中還是如剛剛那般冰冷,毫不側目的盯著墨琉璃,然後冷冷的扯了扯唇,“我還要為前幾天我的莽撞給姑娘道歉呢。”
墨琉璃不解的盯著禦揚,她不知道他到底要幹什麼。
“前幾天是我莽撞,認錯了人還一直纏著不放。”
“既然知道認錯人了,現在這般攔著我的去路又是為何?”
“我在給你道歉啊。”禦揚勾起冷笑,彎著眼睛可是眼中缺沒有絲毫笑意,了無波瀾,隻是透著一股冰冷。
墨琉璃聞言略有無奈的皺起眉,她看來是真的不了解這妖孽的邏輯,聽到他說的“道歉”嘴角更是不自然的抽了抽。
禦揚突然對著墨琉璃發際伸出修長的玉手,墨琉璃後背一下浸出了薄汗,剛要躲開卻發現他隻是伸手去摘她身旁那梨樹上的花兒罷了。
也不知道這宮中的梨樹是什麼品種,如今季節已經快入秋了,可是梨花仍然嬌麗的綻放著。
禦揚摘下梨花放在鼻前輕嗅了下,戲謔的看著墨琉璃一係列的表情。
墨琉璃略有尷尬的想要離開,可是禦揚偏偏厚著臉的擋在她身前,不躲開也不看她,一直伸手把玩著手中的梨花。
世宴湊到禦揚身前不著痕跡的把禦揚和墨琉璃隔開,冷眼瞧著墨琉璃,淩厲的目光仿佛要將她撕開。
禦揚抬手把手中的梨花別在了世宴發間,世宴滿臉笑意的抬頭看著禦揚,不知道是那朵花還是世宴的笑容,突然讓墨琉璃感覺有些刺眼。
看著世宴發間那朵綻放的嬌豔的花兒,讓她怔了怔恍惚間想起了之前為了逃開十三暗鬼時,而跌下山穀,禦揚伸手捏個決把山穀間的花朵都摘了來,然後編成了花環給她帶到頭上,也是那時候她對他說,“禦揚,我送你支攬月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