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祺被惹怒了,她竟然從自己的腰間又抽出了一把小巧的匕首,橫著朝豐凱的脖頸就劃了過來。

那眼眸中的殺意,讓半夏的一整顆心在那一瞬間都似乎停跳了一拍。

“豐凱,快鬆手!”

半夏一邊尖聲叫著豐凱的名字,一邊伸手抓住了豐凱的衣服把他向後扯,同時,腳上發力,一腳提在了藍祺的胸前。

藍祺顯然沒料到半夏的體力和速度竟然還能這樣充沛,一時不差,竟是結結實實地挨了半夏這一腳,身體猛地向後掀飛了出去。

豐凱在半夏抓住他背後的衣服的瞬間就條件反射地鬆開了手,身體被半夏大力的向後拉扯了一把。

可即便半夏已經在瞬間做出了完全正確的反應,但是還是稍稍地差了一步。

豐凱的脖頸上,仍然被藍祺手中那隻匕首的利刃給劃傷了,流著殷紅的血。

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遍豐凱的傷口,所幸沒有傷及到要害,半夏的心也總算是放了下來。

耳邊突然響起像是什麼金屬掉在地上的聲音,抬頭才發現,原來是藍祺又拄著她那隻武士刀站了起來。

隻不過還捂著胸口,吐出了一大口的鮮血。

她還是被半夏給重傷了。

半夏看著藍祺,眼底默然掠過一道凜然的殺意。

“藍祺,你碰了不該碰的人。”

半夏的眼神凜然。

從她當上了殺手的那一天開始,就知道自己將來或許也會麵對這樣的命運,但是她做殺手卻是萬事都留有餘地的,不會趕盡殺絕。

藍祺的心裏根本沒有“禍不及家人”這麼一說,她接受的思想教育都是“斬草要除根”這種避免給自己留有任何隱患的。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的確是一個合格的殺手,但是從另一種角度來說,她這種冷情的人,是不配擁有任何感情的。

藍祺傷了豐凱,甚至還差點要了豐凱的命,這是半夏所不能容忍的。

撿起剛才藍祺掉落在地上的那把小巧的匕首,半夏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通身都散發著一種讓人聞風喪膽的殺意。

即便剛才藍祺的那一招並沒有傷到豐凱的咽喉,但是脖頸上傳來的疼痛還是讓豐凱明智地選擇了沉默。

他愛的女人在為他而戰,即便擔心,但仍然讓豐凱覺得說不出的妥帖和滿足。

半夏並沒有給藍祺過多的反應時間,她拿著把小小的匕首,衝向了連站起來都勉強的藍祺。

藍祺沒有退路,隻有迎戰。

她艱難地把右腳向後撤了一步,搖搖欲墜地等著半夏的進攻。

嘴角有腥甜的血液流向,藍祺的眼裏滿是決然。

即便是死,她也絕對不會容忍自己成為一個不戰而降的逃兵。

半夏衝過來的氣勢撩起了藍祺鬢角的碎發,藍祺虎視眈眈地看著半夏,可眨眼間的功夫,麵前竟然出現了一道黑色的身影。

“半夏。”

程一凡淡然地開口。

半夏猛地收住了自己的攻勢,手中的匕首停在了程一凡眉心錢不足一厘米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