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可就差揪著陳宇飛的衣領了。
“陳宇飛,虧你還知道安心是我的朋友,你沒有聽見安心她說麼?那個叫做安娜的女人,那把精巧的武器穿透了她的身體!是穿透了她的身體!
如果不是安心命大,心髒長在了右邊的話,我現在都已經看不到她了!“
林可歇斯底裏地衝著陳宇飛嘶吼著。
光是聽著安心用一種極其平淡的語氣跟她說自己差點死在A國的那個深山老林裏的時候,林可的身體就已經抑製不住地顫抖起來了。
虧她還在陳汐出生的時候對安心不能來這裏有些怨懟,她哪裏知道,那個時候的安心,正在死亡線上掙紮呢!
陳宇飛語結。
回頭看了看安心,也是一臉的抱歉。
安心微笑著搖搖頭,上前抱住了激動不已的林可。
“我在這裏,還好好的。”
即便是胸前的傷口仍然在隱隱作痛,但是這樣的林可,更讓她心疼不已。
“對不起,安心,對不起,說好了同甘苦共患難的,我食言了。”
林可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伏在安心的懷裏痛哭出聲。
即便安心經曆了那麼多的大風大浪,可林可的情緒這樣激動,讓安心在窩心的同時,還有一點酸澀。
她的人生啊,不知道什麼時候,這樣的起起伏伏才會有一個終止。
“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最該死的人,也是我。”
林可的情緒還沒有發泄完,一直低著頭默不作聲的宮凡鶴也是哽咽了起來。
“我知道,我現在就是連道歉的資格也沒有,可我還是想說對不起,我會盡我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彌補我曾經犯下的過錯,我……”
“夠了。”
宮凡鶴的話還沒有說完,病房的門口就響起了一個冷冽的聲音。
葉奕辰推開門,從外麵走了進來。
深沉的目光落在宮凡鶴的身上,葉奕辰的態度,肅穆非常。
“如果對不起有用的話,這個世界上也就不會有那麼多的眼淚了。”
冷冷地瞥了一眼宮凡鶴,葉奕辰走到了安心的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
“就像安心說的,她現在很好,那些事情已經過去了,她隻是想跟你分享她的人生,而不是在你這裏獲取同情或者是同仇敵愾。
你們和宮凡鶴的關係非比尋常,如果連你們都不肯原諒他的話,他在這個世界上也就沒有什麼活下去的意義了。“
葉奕辰看得出來,宮凡鶴現在的精神已經幾近崩潰了,再稍稍施加一點點的壓力,葉奕辰隻怕他會想不開,想要以死謝罪。
“心裏那些想要說出口的道歉的話,都留著給他們夫妻兩個說吧,我和安心,永遠都不會原諒你。”
他要讓宮凡鶴活著,哪怕是抱著贖罪的態度也好。
宮凡鶴看了看葉奕辰,又看了看一臉凝重的陳宇飛,還有終於止住了哭聲的林可,在心底壓抑已久的情緒終於釋放了出來。
一個一米八幾的漢子,在安心的病房裏,哭得像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