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陽光熱熱鬧鬧的照在屋子裏,照在他們的婚紗照上,她似乎想起來這張婚紗照的來曆,那個時候她們正在鬧拐扭,照相的時候臉上一點兒笑意都沒有,看的攝影師直搖頭歎氣,說了一句很經典的話:
明明是很相愛的人,為什麼要互相不理不睬。
是啊,明明是很相愛的人,為什麼要互相傷害呢?她的腿一時半會兒肯定好不了,這樣下去她一定會跟顧凜吵更多架,傷害越來越深,痛苦越來越多,別說他的一舉一動會觸動自己敏感的神經,外界那些人的言語舉動也會讓自己更加崩潰,到頭來,受傷還是她最愛的人。
我這麼愛你,怎麼舍得用這麼惡毒的話傷害你。
簡西抹了抹淚,走過去打開門望著門外顧凜說:“我們談談吧。”
她抱著膝坐在沙發上望著對麵顧凜,這個眉目英俊男子眼睛裏布滿血絲,近日,自己也的確把他折磨的憔悴不堪。
“顧凜,我不想自己變成結婚之後的那個樣子。”
結婚之後,她不會做一個妻子,和顧凜的家裏相處很不愉快,又整日整日的跟顧凜吵架,要不就是瘋狂的出去購物,或者跟方佳麗他們喝的爛醉如泥,反正沒有一天跟顧凜好好相處過。
在美國,她把這些事情從頭到尾細細的回想一遍,突然發現自己姿態真的很難看,她和顧凜之間諸多阻撓都是自己造成的。
“我想離開你。”
“簡西,我們說好不分開。”顧凜握著她的手說道。
簡西沒有抽回手,隻是紅著眼睛說道:“我知道,可是我不離開你,我就永遠擺脫不了自卑,我就會給你更多傷害,我不想在你的生命裏伴演一個姿態難看的女人,我本來想著,簡寧最終的目的就是讓我們分離,隻要我們不分離,她的陰謀詭計就不會得逞,可是我們最終鬥不過的還是自己。”
“我們給彼此時間,你會好的。”顧凜抱著她說。
“是啊,到那個時候你也疲憊不堪,我也筋疲力盡,我們的愛情怕是也葬送了。”簡西反摟著他:“顧凜,我們這一次徹底的分離,如果有緣,我們再相聚。”
“不,我不答應。”顧凜狠狠的抱著她,恨不能將她嵌在他的身體裏。
“你一定要答應。”簡西的淚流了下來:“顧凜,我其實一點都舍不得,我寧可舍棄自己,我也不要失去你,可是我對自己無能為力,我也隻有舍棄你,才能保全我們之間擁有美好的一切。”
“我可以讓你去美國。”
“顧凜,你還不明白嗎?”簡西抬起頭淚眼朦朧的望著他:“你是我的心病,你的任何事情都會觸動我的神經,我們需要徹底的分離,我需要心無旁騖的離開,那樣子我才能重生。”
“簡西,我……。”
“顧凜,喊停吧,我喊停好不好。”
顧凜欲言又止,眼眶紅紅的男人閉了閉,淚終於掉了下來,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似的說道:“好,這次我徹底放手,但是簡西你永遠記住,你隻能是我妻子。”
A城下第三場雪的時候,顧凜和簡西終於離婚,這會是故事的結局嗎?坐在飛機的簡西望著那千朵萬朵的白雲想,這可能才是開始吧。
身邊的齊朗月替她掖了掖被子:“到了美國,你想做什麼?”
簡西想了想:“插花吧,我發現我對它還挺在行的。”
她望著無垠的天空說道,與君生別離,相去萬餘裏,各在天一涯,但願此去經年,春夏秋冬,各自珍重。
她仰起頭望著潔白機頂一直不肯低下頭去,就像是那上麵有一副絕美的畫一樣吸引她的注意,可她隻是不想讓眼淚掉下來而已。
顧凜,還沒有離開你,我就開始想念你,怎麼辦?
人說,一回生,二回熟,她第二回來到美國,而且沒有第一回的猥瑣窮酸樣,身後還有那個在美國呼風喚雨的齊老板的支持,她應該可以像螃蟹一樣橫著走才對。
可是她不開心,總是不開心,一看見飛機就發愣,一看見黑頭發黃皮膚的人就覺的特別親切,在美國居住的這一年裏,她除了一邊養腿傷一邊學習插花。
偶爾接到方佳麗從國內來的電話:“你說我這遭的什麼孽,我剛回來,你就走了,又跑去那金燦燦的美國鍍金去了。”
簡西說:“從你那裏得到一條真理,落後就要挨打,你馬上就要成為霸道女總裁了,我要是不出國來鍍金,以後還不得被你活活打死,對了,那個欺負你的黃世仁現在怎麼樣了?”
哼哼哼,方佳麗哼了三聲,簡西著急的問:“你別哼啊,是死是活給句準話啊。”
“我把他招安了?”
“招安,什麼意思,又不是梁山好漢,招什麼安?”簡西不解其意的問道。
方佳麗在那頭罵:“平日裏讓你好好讀書不好好讀書,現在孤陋寡聞了吧。”
“這跟你招安有什麼關係?”簡西攤手。
“等你回來就知道了。”方佳麗說完這句話就掛電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