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江清川和葉語嫻的對麵，玉林有點緊張，有點局促。
“實在抱歉，下午時候因為聽到你唱歌……呃，唱和聲，覺得你聲音很特別，就沒顧上周遭情況，貿貿然打斷了你們的排練。”
玉林笑了笑：
“沒事了，你這還算好的，那個康翰中大嗓門更可怕。”
“是嗎？嗬嗬……那你們也挺不容易的。”
“習慣了……”
江清川見他稍放開了些，趕忙醞釀一下措辭，然後說道：
“冒昧問一句，你……有打算嚐試做一名歌手嗎？”
“做歌手？”
玉林被他這句話說懵了，反應好久才反問一句：
“我嗎？我……能做歌手嗎？”
江清川搔了搔頭，笑了笑說：
“我看過你的履曆，你學過一年的聲樂，報考紫金百合音樂班後，畢業成績是優異，奇怪的是你沒有被他們簽約下來，而是直接做了和聲員……這中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
見人家把自己底細摸得如此清楚，玉林尷尬地笑了笑：
“沒什麼，他們說我聲音不夠硬朗，不男不女，剛好那時有個和聲的職位，我怕放棄就沒工作機會，於是同意了。”
江清川和葉語嫻不約而同一起點了點頭——這個男孩很誠實。
“是這樣，我們希望能測試下你的唱歌功底，如果你想成為一名歌手，我希望你能配合我們……去錄音棚試試音。”
“現在？”
“呃……明天也行，我怕耽誤你工作……你晚上有事了麼？”
玉林自嘲地笑了笑：
“我孑然一身，能有什麼事，晚上就晚上吧。”
“好，那我們吃過晚餐就去。”
……
“玉林，你之前唱過民謠類歌曲嗎？”
“額……我的聲音不適合搖滾那種快節奏的歌。”
“搖滾？快節奏？”
江清川被玉林弄得摸不清節奏——什麼時候民謠變成快節奏搖滾了？
“我是說民族歌謠，不是民間搖滾……”
“哈？歌謠……實在對不起，我不大了解歌謠……”
得知是自己弄錯名字，玉林尷尬得抬不起頭來。
“……算了，等下你試試再說。”
很快，江清川在十一妹的錄音室裏聽到了這如夢如幻般的清亮聲音。
“唱功很棒，唯美風格最典型的聲音！”江清川毫不吝嗇地讚美道。
江清川嘴裏這個“唯美風”葉語嫻從來沒聽說過。
“聲音很有特色，可是太柔了，而且唱法上有些脫離民謠的鄉土氣息，現代化風格太濃……”
“語嫻，時代在進步，再古老的唱腔唱法，都需要跟著時代一起改變，不然隻能被淘汰。你聽他的歌聲，已經褪去許多落後的東西，非常完美地融入了電子樂的伴奏，我們隻要保留這股土腥味就夠了。”
“土腥……清川你損人能不能再隱蔽點？”葉語嫻輕輕打了下他的肩膀表示不滿。
“清川，我怎麼覺得他的歌沒那麼吸引人？”又聽了一陣，葉語嫻還是沒忍住，輕聲問道。
“嗯，我也發現了，要是唱我寫的歌，肯定會好很多……”
葉語嫻：“……”
回頭再看錄音室裏深情演繹歌曲的玉林，已經完全沉浸在歌曲裏，仿佛在他的世界，除了歌曲已經沒有任何能讓他關注的東西。
……
“還不錯，我覺得你很合適我們的定位。接下來就簡單了，你願意加盟超越時代嗎？”
“超……超……我可以嗎？”
江清川一翻白眼：“有什麼不可以的，我把章程製度和你說一遍，你看看有什麼問題。”
說完，江清川便把超越時代的“企業文化”和公司對藝人的要求簡要說了一遍。
“就這些？”
玉林好歹在台島第二大唱片公司工作，對藝人的條條框框他不說一清二楚，也知道個8、九不離十。超越時代這放羊式的管理製度，更像是自由職業者，除了那條“任何時候，隻要超越時代召回，藝人必須無條件回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