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片公司的關注暫且不提。
很快就是第二天了。
這天一早,外麵的天氣就讓人感覺很難受——連續的陰霾和不時落下的大雨,給每個人帶來一種壓抑。
下午同學們又聚集到了熟悉的教室裏——他們要最後一次拿起筆,在這裏寫下自己的“未來”——估分填報誌願。
估分對於每個參加高考的同學都是一次人生的折磨:估高了,沒準與理想的學校失之交臂;估分低了,又沒底氣填自己的理想學府。
整個教室裏“嘰嘰喳喳”就像開鍋的混沌湯,這場麵讓頭一次經曆的小穆老師無所適從。
看著班級裏最淡定的四個人,小穆老師突然覺得,以後要是大家都報藝術院校,她會比較省心。
這四個沒心沒肺的人裏,三個是報考音樂學校的江清川、張佳月和馮蔓琳,剩下的那個冷海峰,被保送南粵的中山大學。
“這家夥還報了個網絡技術專業,看來他沒有看上去那麼白癡,還知道網絡時代需要人才。”
經曆了這兩周的很多事以後,兩個人不再那麼敵對,但是盡管這樣,江清川心裏依然鄙視冷海峰。
自從和冷海峰有了點交情之後,他倒是抽空側麵了解了一下這個“死人臉”形成的原因——
冷氏集團是一個規模很大的家族式企業,在內地的進出口貿易方麵占有舉足輕重的地位。
冷海峰他老爹冷博詹就是家裏獨子,據說年輕時候風流瀟灑,也是帥的一塌糊塗。可惜老天給他的多,索取的也多——獨子的命運再次降臨他頭上,他唯一的兒子就是冷海峰。
還有傳言,冷海峰老媽正是因為這個“獨子”,才被家族長輩們一手“扶正”,但是好像因為他老爹不斷找小三的緣故,他老媽和他老爹關係一直很僵。
冷海峰上初中時候,老媽就帶著他遠離滬海,跑回自己老家,一直到現在。
也許就是因為父母的這種家庭關係,導致冷海峰從小性格有些奇怪吧。
了解到這些,江清川覺得自己還是堅持一夫一妻的想法比較好。
“我就說麼,胡亂搞什麼!你看他們家,最後搞出一張死人臉,多對不起社會。”
……
整個教室裏最忙的就是小穆老師——這問問那問問,指導這個,埋怨那個,嘴巴就沒停過。
而江清川,就支著下巴雙眼緊盯小穆老師,他打算好了,這一天他都不會讓小穆老師離開自己的視線,因為今天他的任務很明確——救人!
不過這種狀態讓身邊的馮蔓琳很吃味,時不時捅一捅江清川,還會抱怨幾句。
……
江清川卻完全沒有反應,因為此刻,他正沉浸在過往的記憶力。
每次回憶這段事,他的內心就如同被絞肉機攪碎一次——
淩城,東北地區的一座三級城市,整個老城區的地勢北高南底,而江清川所在的學校,在淩城最北邊,也是地勢落差最大的地方。
學校唯一的正門朝南,門外是一條修在高坡上的柏油大路,路另一側是一個大型公園外牆,公園的地麵和這條路麵有大約3米的高度落差。
七月本來就是個多雨的季節,特別是淩城這座海濱城市,傍晚時候時不時就會暴雨傾盆。
那天,也是填報誌願的這一天,也是整個下午都在下陣雨。
小穆老師這種年輕女性,一般都非常愛幹淨,所以特別討厭下雨積水的泥土地和坑坑窪窪的土路。而且這些天很不巧,路北學校的外圍牆在施工搭建柵欄和重修人行道,加上連再續幾天的陣雨,地麵很自然變得坑坑窪窪,積水遍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