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輪月夜,山頂上靜悄悄的,隻聽得到樹林中和草叢中小動物的聲音,很安靜,沒有了廝殺的呻吟,沒有戰鼓的怒吼,隻有一輪圓月。女子輕輕地閉上了眼睛,想象著她丈夫在戰場上廝殺的場景,馬蹄聲狂亂,兵器奏起了交響曲,鮮血染紅了土壤……然,再怎麼想象她怎麼能夠知曉戰場上令人緊張的、窒息的氣氛呢?怎麼能夠真真切切的聽到那無可奈何、不甘不屈的哀嚎聲?緩緩地睜開了眼,再怎麼想象也不在他的身旁,自從那天起義軍建成的開始,他就把她送到了這個安全地帶,猶記得她把平安符交予他的場景,猶記得他轉身高大而沉默的背影,猶記得她在馬車上獨自哭泣的場景……撫了撫自己高高隆起的肚子,還有十多天就要生了吧,嘴角總算露出了一抹微笑,可是,一想到自己的丈夫身處險境,隨時都有生命危險,隨時都會撒手而去,再也怎麼都笑不起了,或許不應該這麼悲觀,她的丈夫人高馬大,武藝高強,有勇有謀怎麼會這麼容易失敗?如果失敗了,他也是一個男子漢,一個有血有肉會保護自己家園的男子漢!時間在她起起伏伏的情緒中流去,沒有半分眷戀……
男子坐在帳中的床上,假裝自己是麻木的,唇瓣緊閉著,努力讓自己不發出聲音,任憑軍醫在他身上挖箭頭,敷上令人疼痛難忍的藥草,豆大的汗珠一滴一滴的從額頭滾落下來,終於,酷刑結束了。門外,一位將士急匆匆的跑了進來,看到他的情況不禁歎了一口氣。
“將軍可要保護好自己的身子。”
“一點小傷,休養一下便是,無妨。可有要事?”
“誒,賊軍人數越來越多,大有包圍我們的意思。”
“快將地圖取來。”
“是。”
看了看地圖,男子不禁鬆了一口氣。
“各位有何看法?”
“回稟將軍,末將認為我軍身處高山,有天險保護,敵軍一時片刻攻不進。”
“說的不錯,但若是一直處在此地也不是良策。”
“將軍有何見解?”
“敵方攻不進,我方暫可休養生息,恢複氣力,而後兵分兩路,大軍攻薄弱之處,精兵攻其主力,且夜行。”
“將軍為何不以全軍攻其薄弱之地?”
“敵方勢眾,我寡,若以全軍攻其薄弱之地,得以撤退,我軍卻後被絞殺,若以精兵先攻其主力,誘敵引之,我軍得以迅速脫離,且精兵得以脫離。”
“將軍,此招險矣!若是敵軍以其守薄引誘我軍,我軍全軍覆沒!”
“無妨無妨,嗬嗬,將士多慮了,我軍現儲物尚夠,以其大鼓夜夜擊之,使敵軍惶恐,夜不得寐,待其疲憊夜行用其火攻。”
“將軍此計甚好,我軍突圍應往何處。”
“往敵之敵方。”
“可是南方?”
“正是。”
“夫人怎安?夫人預計十日產子。”
是啊,指揮的了了千軍萬馬,卻是連自己的夫人卻救不出。
“將軍請三思啊,夫人所處之地在我軍後方,若是我軍撤往南方,豈不救不了夫人?”
沉默了,要江山還是要美人?
【作者:隨性做起了一首詩:
九州稱霸萬物懼,
後宮三千紅顏籠。
自古帝王無情義,
萬般寵愛皆成空。】
“將軍若是先救夫人未也不可,隻不過怕是十多日後方行,怕是失了良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