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念念和莫亦初保持著一段距離。
穿過長長的走廊，就快要到大廳的大門了，但是池念念還沒有跟上來。
莫亦初走上台階後，才停住腳步等身後的池念念跟上。
池念念慢慢地跟上後，走到大廳門口，她抬頭看見了一直站在台階上等她的莫亦初。
他背對著她，他的衣服因為跳下河水救下她而全濕了。濕濕的衣服有些透明，隱隱約約能見到他背部上的肌膚。
“怎麼走那麼慢？”
地麵上折射出她走來的影子，背對著她，他開口問。
“莫少爺，我覺得……我還是先走了吧？”
她還是覺得像自己這種身份的人不適合在這裏待著。
“給我一個你要先走的理由。”倏然他轉過身子盯著她那不安的小臉，有些嚴肅的問著。
“我……”池念念揪了揪衣角始終不敢對上他的眼神，最後還是鼓起了勇氣，道：“我覺得像我這樣的一平民百姓根本配不上跟你這種大少爺一起交朋友，更是沒資格進入到你家裏，更是……”不配喜歡你。
無論自己做得再多，再怎麼引起他的注意，他都隻把自己當成朋友……
“池念念！”她的語音剛落下，莫亦初提了提嗓門喊了喊她，嚇得她挺直了腰間。空氣，好像再也不像剛才那樣輕鬆了。他倏然拽住了她的兩邊胳膊，像是在警告，又像是在生氣：“你覺得我們莫家覺得我都像是那種看不起平民百姓的人嗎？你覺得我們難道很嫌棄你嗎？”
被莫亦初這麼一拽，池念念整個人都蒙圈住了。
他的目光迫使她不得不去對上他。
他說這話的時候很凝重。下一秒，她又低下頭。“可是我就是很自卑。”
“世界上沒有任何人能夠選擇自己所出生時的家境。窮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有自卑感，而不是自信感。”
“莫少爺……”池念念低聲的喊著他，心裏像是被打翻了的五穀雜味似的，酸甜苦澀交織。
“如果你沒資格的話，我為什麼會讓你來這裏？我母親為什麼會歡迎你？在你掉水的時候我怎麼會跑下去救你？難道這些還不能讓你有足夠的自信嗎？”
“那，莫少爺。我們之間有沒有可能再往朋友同學再高點的關係走下去？”她小聲地問著，聲音小得就連自己都聽不見。
莫亦初這麼說，是不是代表自己有機會追他？是不是代表他的媽媽不會排斥她想要嫁進他們家？
“什麼？”她自己都聽不到聲音，更何況是莫亦初呢？
想要說出去的話下意識的又不知道怎麼說出口，池念念恨自己這麼沒用，不敢勇敢的追求自己的幸福。
“我……我是說剛才我們……我們……謝謝。”池念念的聲音漸漸越小，臉頰紅得發燙。
莫亦初微微一愣，下意識的伸出一根手指撫摸過薄唇。
他也不知道自己著的什麼魔，看到池念念掉下水他第一反應就是想跳下去救下她，看到她還沒醒他就莫名的緊張想要給她做人工呼吸，看到她撞到了額頭，他就想幫她揉揉額頭，緩解緩解疼痛感。
反正這一切太微妙了。
不過現在想想，好像他做的這些似乎已經超出了對朋友的範圍了？
他尷尬的開口道：“剛才，抱歉……”
“抱歉？”池念念不懂得抬頭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