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吹起榻前的輕紗,隱約看見女孩側坐青絲垂地,丫鬟手執玉梳為她綰發。
“小姐一頭青絲真是美極了,南枝都要羨慕死小姐了呢!”南枝的話拉回千殤的思緒:“得了你,自己一頭青絲不也美得很?”伸出玉指點了點南枝的額頭,一時間主仆二人鬧做一團。
玄衣男子走進殿中看到這般景象不由失笑:“什麼好事笑成這樣?說來與我聽聽?”千殤回眸看到來人笑容更大了幾分:“二哥,二哥我的芒果呢?”千梓神輕笑拿出芒果遞與南枝並接過她手中的玉梳,走到千殤身邊動作熟練的為她綰發:“除了我誰還記得你愛啃芒果?”
聽聞此話,千殤不由白了他一眼:“爹娘都知道還有大哥和逸宸舅舅都知道。”千梓神美目瞪了她一眼:“親兄妹能不能別拆台?”
“不能。”
扯了一下自家妹妹耳朵,俯身為她插上櫻花步搖:“哥來是與你說正事的。丫頭,爹為你找了一門親事。”千殤並不奇怪,搖了搖頭:“二哥別給我頭上掛那麼多發簪,我可不想年紀輕輕就有個彎脖子。”
“死丫頭,盡跟我扯些有的沒的,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千梓神無奈的給了千殤一個暴栗。千殤委屈的扁了扁嘴:“父母之恩未還,父兄之好未報,還未嚐盡人間百態,豈敢遠嫁他鄉?”
“丫頭?”“恩?”
“去你二大爺的,給小爺說人話。”千殤無奈:“我還沒玩,夠不想嫁人。”
千梓神垂下眼眸,長長的睫毛在眼眶下映出一排珠簾:“不想嫁?不想嫁便不嫁了罷。我千梓神的妹妹,殺人放火都是對的。去花園裏躲一會吧,等他們走了我去找你。”千殤揚起嘴角眉眼彎出一個弧度令人移不開眼睛:“謝謝二哥我走了哦”話音剛落抱著芒果便跑出了殿中。
千梓神還沉醉在千殤一笑中,半晌回過神,桀驁不馴的臉上勾出一抹驚豔時光的笑容,低聲喃喃道:“二哥怎麼會讓你嫁給別的男人呢?”
這廂千殤甩了甩一頭青絲,靈動的身影竄到了一棵枝椏繁茂的櫻花樹下看了看四下無人就大大咧咧的躺下來想著事情緩緩的閉上眼睛。
宮門外風族一行人靜候著千帝到來,人群中的馬車上,白衣公子側臥其中,神情慵懶,微熱的風調皮的撩起車簾一角,似乎是想窺探公子容顏。公子膚色勝雪,墨色煙眉輕挑,雙眸微闔隱約透出些媚意,像是夜空裏皎潔的上弦月,鼻梁高挺,輪廓分明,薄唇輕抿,色淡如水,張揚著高貴與優雅,墨發恣意的用一根白飄帶束起一半,其餘一半一瀉而下。
他一身月白項銀花紋底錦袍,大片的彼岸花紋在錦袍上若隱若現,裏衣領子高高遮住玉頸,一時間讓人分不清男女,白衣袖上一朵朵描邊的白雲,腰間係著一根銀邊白色束腰帶,上係一根欣長玉笛,玉笛上有極淺的彼岸花紋。
額間一朵彼岸花甚是耀眼,側臥的他恬靜的飲著茶,仿佛古神話中望著彼岸花死去的遠古神詆。
“公子,千帝嫡子,千翊仙已在百米之內,公子可下馬車?風律瑾搖晃了下茶杯,抬眸,一雙眼睛簡直像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樣澄澈。”
“為何不下?”聲音像古琴遙遠而空靈清冷而富有磁性。妖影默然,伸手撩起車簾。
風律瑾立於陽光之下,影執傘站於身後,一習白衣更襯托出他身材的挺拔,許是多年習武的原因身子看起來單薄卻不脆弱。
車隊迎著陽光快速行來,馬車裏行出一水墨衣男子,隻見那人俊美絕倫,臉如刀刻般五官分明。劍眉下眼眸濃的像化不開的墨,一頭墨發高高挽起,幾縷墨發斜斜飛入鬢角,一身藍色錦袍,折扇執手,孑然獨立間散發出一種與生俱來的王者之氣,薄唇漾著令人炫目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