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染遠遠的看到了涼亭中劍拔弩張的兩人,忙快步走了過來對蓮憶道:“你先回去吧!我有些事情要跟霄暘談談!”
蓮憶如蒙大赦匆忙離開了涼亭。
修染命令下人收拾了摔落在地的酒壺和酒杯,又命人重新上了酒壺和兩個酒杯。修染斟滿了兩杯酒,道:“你要喝酒我陪你!”
“你陪我喝酒?我想我們兩個人的感情還沒有到一起一醉方休的地步,你假惺惺的做給誰看呢?你是在炫耀你這個兒子的心無芥蒂的讚成自己母親改嫁嗎?”
楚霄暘刻薄的話讓修染幾欲忍不住要將杯中的酒潑在他的臉上,“我隻知道我愛我的母親,我希望我的母親幸福。隻要是她覺得幸福的事我就要去維護,傷害她的人我決不饒恕!”
“哼!好大度啊!好有愛啊!是,你愛你的母親,我卻不愛我的父親。我不想我的父親娶另外的女人,認別人的孩子做自己的孩子,妖王的兒子隻有我一個,妖王的妻子也隻能是我母親一個!我不允許任何介入我的家庭。”
楚霄暘的母親是個不檢點的女人,拋棄了丈夫和繈褓中的兒子跟著別的男人私奔,甚至還有人說他就是他母親和那個野男人生的雜種,楚霄暘自小就在人們的流言流語中長大,從小人們看他的眼光就帶著一絲鄙視,楚淩天確安慰他這些都是人們以訛傳訛,讓他不要輕信。楚淩天的安慰一直以來都是他堅強麵對這些流言流語最大的理由。
楚淩天一直以來的堅決和對他母親的維護就像一把為他遮風擋雨的大傘,如今這把大傘就要為別的人遮風擋雨了這怎能讓楚霄暘心裏不難受呢?
“你說你不愛你的父親,你說妖王的妻子隻能是你母親一個,這些不過都是你用來掩飾你心中不安的幌子。你正是因為太愛你的父親,怕失去那份安全感所以才有了今日發生的一切。你能這樣都是因為楚叔叔太愛你了!”修染說完這句話就起身離去了,有些事情不去經曆過永遠也不會明白其中的道理,他不想說下去。
在修染離去後楚霄暘繼續一個人獨酌,突然一隻手按住了楚霄暘將要倒酒的酒壺,楚霄暘睜著迷離的醉眼看向來人道:“舅舅也是來勸我同意父王和那個女人的婚事的嗎?”
凜璽坐在了楚霄暘的對麵冷冷道:“你沒有資格不同意楚淩天和敖冰琴的婚事。因為你不是楚淩天的兒子,早在我將妹妹嫁給楚淩天之前她就已經懷有身孕,她所懷的孩子就是你。後來她還是跟著那個男人走了,我想現在最和你有關係的也隻有魔界了。去魔界吧,至少你還有我這個舅舅和你的表妹。而在這裏,沒有一個人是跟你有血緣之親的親人。”
凜璽的這番話就像晴天霹靂,楚霄暘呆滯了半晌,然後站起身就像一具行屍走肉一般腳步蹣跚的漫無目的的離去了。
凜綺妍閃身進了涼亭不解的問道:“父親為什麼要跟他說這些話?”
凜璽冷漠的望向遠方道:“楚霄暘是個不可小覷的人,他現在的修為不在修染之下,假以時日若為我魔界所用不是如虎添翼嗎?更何況他身上流著一半魔界的血液,更便於我們掌控他!”
“父親高見,既消除了敖冰琴和楚霄暘婚事上的絆腳石,讓修染的實力更雄厚,又得了一個心腹猛將,這真是一箭雙雕啊!”
“嗯!不過現在的重中之重是你和修染的關係,隻要你能拿下修染,我們才算成功了一半。接下來還要聯合修染鬥垮姮娥氏,路漫漫其修遠兮!”話落凜璽拍了拍凜綺妍的肩膀,兩人一前一後回了千和殿。
回到千和殿,凜綺妍徑直走向修染和敖冰琴旁邊的矮幾後坐下,凜綺妍先向敖冰琴恭敬的行了一個晚輩禮,然後又微笑著對修染略施一個平輩禮。修染亦禮貌的回禮。
敖冰琴微笑著問凜綺妍道:“姑娘在妖界住的這三天可還習慣?”
凜綺妍微笑著回道:“很好,我很喜歡這裏。我還跟父親說定了要在妖界多住些時日呢,不知伯母和修染是否歡迎呢?”
敖冰琴道:“歡迎,怎麼會不歡迎呢!凜姑娘就放心在這裏住下,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凜綺妍眼光狀似不經意的看了修染一眼道:“到時候修染哥可要盡好地主之誼,帶我到妖界各處轉轉!”
凜綺妍的話讓修染猛地想起了曾經在沙漠中蓮憶對自己說過的同樣的話,蓮憶也曾說過讓他盡好地主之誼帶她去各處轉轉。可是回到妖界以後他都沒有時間好好的陪著她,這讓他心裏多少有些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