嫿蓶有些不好意思的接過腓腓道:“我脾氣暴躁點火就著,剛才的事真是抱歉!”嫿蓶道歉的話說的很別扭,一看就是固執的人。若不是看在亦淵的麵上,嫿蓶就是錯的再離譜都不會道歉的。
亦淵見蓮憶原諒了嫿蓶,自己也不好再說什麼,嫿蓶向兩人告辭離去後剩下蓮憶和亦淵站在當街,“剛才謝謝你給我解圍!”
亦淵淡淡道:“大家相識一場,這點小忙不足掛齒!”亦淵說完了這句話兩人一時又陷入了沉默,蓮憶轉過身慢慢的走著,亦淵也跟在一步外一起走著。
過了好久,蓮憶都快要被沉默窒息時亦淵又說道:“你很喜歡那隻腓腓嗎?”
“初見時很喜歡,可是後來又想到我自己都四處漂泊哪裏有能力再養一隻嬌貴的腓腓呢?還不如成人之美,也讓腓腓能有一個舒適的成長環境。
自從住進驛館就沒有見過你的蹤影,今天怎麼想到出來了呢?”
亦淵當然不會說,自打她走出驛館後他就跟著出來了,一直悄悄的跟在她的身後,默默的注視著她。
“我,我也是閑來無事出來散散心。”亦淵一說謊就結巴。
蓮憶沒有注意到這些,而是興致勃勃道:“本來我打算叫你一塊出來玩的,你經常在六界中走動肯定知道哪些地方好玩,又想到你是天界戰神肯定會很忙所以就沒有打擾你。”
兩人不約而同的向著城外走去,隻要蓮憶不說話亦淵也就沉默,而且亦淵自身就帶了些迫人的氣勢更讓氣氛有些壓抑。這讓蓮憶有些懷念和修染在一起的時光,修染雖然平日裏看起來也是冷冰冰的,但是那隻是表麵,其實真正的相處下來就會發現他是一個外冷內熱的人。
想起了修染就想起了他的傷勢,自從住進驛館修染就閉關了,這一段時間算下來也該有人間的十多天了,蓮憶一直不知道他恢複的如何了。
亦淵走在前麵,蓮憶跟他相距一步的距離跟在後麵,兩人出了城就走上了善魂路。善魂路上許多往酆都鬼城走的鬼魂跟兩人擦肩而過,鮮少從酆都城裏往外走的。所以一路上兩人被好幾個新來的鬼魂搭訕,無非是問問城裏的情況。
善魂路的盡頭就是善惡牌坊了,善惡牌坊太血腥,那些生前無惡不作的大惡人都是在這裏被懲處的。蓮憶不想過去,於是就沿著一條岔路拐了進去。
幽冥界的天不管什麼時候,什麼季節全是昏暗又渾濁的,實在沒有什麼可稱讚的地方。唯有透明狀的花花草草和遍地開滿的彼岸花為幽冥界稍稍的增加了幾分姿色,盛開的彼岸花朝氣蓬勃,不同於那些有形無體的植物,“彼岸花為什麼沒有葉子呢?”蓮憶問跟在身後的亦淵道。
“彼岸花的花語是分離,悲傷的回憶。彼岸花,有花不見葉,葉生不見花,開一千年,落一千年,花葉永不相見!”淡淡的憂傷湧上心頭,世事難兩全,這在很早以前亦淵就深深的體會到了。
蓮憶道:“聽起來竟讓人有些哀傷,不過彼岸花開的時候很美啊!即使花葉兩不相見,它們也還是同根生的,花開時知道葉曾生過,葉生時也知道花曾盛開這樣就很好啊,至少都能知道到對方存在過。”
蓮憶的無心之言勾起了亦淵的心事,“你不覺得他們都忘了彼此會更好嗎?生生世世都活在相思中那是一種多麼痛的煎熬啊!”
“忘了彼此也就忘了曾經甜蜜的時刻,如果珍藏這份甜蜜的時光代價就是要每天生活在痛苦的相思中那我也願意,總比每天不知所謂,無所事事的活著要強吧!”
亦淵無奈的笑了笑,“如果那段回憶夾纏了痛苦的回憶你還會選擇記住嗎?”
蓮憶沉默了,心也跟著揪痛起來,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心痛的感覺,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不遠處傳來溪流“潺潺”的流水聲,“哇,那裏的水好清澈啊!”蓮憶說著就快步跑了過去。
隻見水汽氤氳中,一條清流從不高的山石上垂掛下來,清澈的水落在一汪水潭中,而最讓人驚起的是水潭裏的水不滿不漾,似乎像個無底洞。蓮憶趴在水潭邊向裏看去,隻見水潭清可見底,水潭裏沒有任何雜物,連一條遊動的小魚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