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宵抱著生死一線的冷寒梅衝向醫院的時候,顧臨和顧南同時找到了韓雪。
那漆黑的夜裏,韓雪身披著顧臨寬大的睡袍,倚著歐曉的墓碑靠坐著。
聽著顧南和顧臨的大聲呼喚,她並沒有答應,隻喃喃的摩挲著歐曉的墓碑用含糊不清的語調說著。
“姐,你看,你看的男人來看你了呢!”說得淒涼。
“姐,他們你究竟愛的是誰啊?還是兩個你都愛呢?”韓雪吃吃的笑著,像極了發顛的幽魂。
“姐?!你說他們是不是該受到懲罰,他們害死了你,把我害成這樣,因該讓他們後悔對吧!”韓雪的牙齒咬得很緊。
那低喃的碎語聲隻有嗚咽的風聲附和著,猶如森森地獄裏飄蕩而來狠絕之聲。
韓雪越碎念著愈加不能平複,慢慢支撐著站了起來,搖搖墜墜,不得不用盡力氣扶住了歐曉的墓碑顫抖著。
連同那墓碑感覺也一齊顫抖起來。
“姐,他們真真是沒一個好人,他們因該受到懲罰,對不對?!”韓雪像是在和歐曉交流著一般。
又像是不停的給自己下定決心。
隨著顧南、顧臨的呼喚聲愈來愈近,韓雪的笑聲清晰起來。
當那尋聲而來的兩個男人看到韓雪那搖搖欲裂的身影,在這狹窄的小路上,不顧一切的奔了過去。
用那微弱的手機光亮確認韓雪的身體情況,顧南心驚的發現,韓雪的臉上掛著決絕淒涼的笑容。
這笑容像極了從鬼蜮爬出來複仇的幽靈邪笑,讓人感覺冰寒無比。
顧臨隻注意到韓雪暈撅過去,在顧南愣神的那一幕,熊抱起韓雪踏著不平整的小路打著趔趄回到車裏去。
等顧南回過神來的時候,借著手機的光亮看向歐曉的墓碑,忽然打了個激靈,一股子怪異的喊決湧上心頭,卻說不上來是為了什麼。
見顧臨抱著韓雪走遠,顧南終於邁開步子追了上去。
這一整天,所有人的神經都繃到及至。
然而這卻是顧南和顧臨第一次為一個女人這般擔心、焦急和害怕!
當把韓雪送回醫院的時候,主治醫生傻了,不過也心安了,病人是從自己手裏走掉,自己是有責任的,如今見病人回來感覺像是見到定心丸一樣般迎了上去。
看到狀況卻痛心疾首的道:“你們這不配合醫院的治療,怎麼情況更嚴重......”
顧臨不想和這個醫生羅嗦,怒道:“能不能治,能力有限的話換人!”態度強硬的扔了張名片給這個羅嗦的醫生,又道:“叫院長來一躺!”
命令的口氣讓醫生極不滿,瞥了一眼名片,卻也反駁不起來,憤憤的撥通了院長電話,結果卻被電話那頭噴個狗血。
臉一陣紅一陣白,刹是好看,沒多久,院長親臨。
這就是顧臨做為當家的一麵,平日裏平易近人並沒有太大的差距感,而進因韓雪卻爆發而出那磅礴的危壓。
這就是顧氏企業帶來的震撼效果!
這點院長親臨已經足已證明,顧氏企業涉及麵太廣,尤其醫療藥品和器材。
韓雪的情況很不好,本就腳踝骨折,又雙手軟組織受傷,沒有人知道他是怎麼在半夜沒有車的情況下怎麼到了那麼遠的地方,出現在歐曉的墓碑邊上。
這一天沒有喝水沒有吃東西,又冷,又加上情緒極不穩定。
這一切排山倒海的襲擊了這個蠢笨的女人。
“該死的!你這是在作死的節奏嗎?蠢女人!”顧臨低喝著。
整個人,整個神經都超載運轉,最讓他心疼的就是這個女人啊!
顧南好不到哪去,累了一天,這會正蜷縮在不遠處休息著,眼睛卻沒有離開過韓雪一秒。
——
另一邊的羅宵更是一個頭變成兩個大,急急的送冷寒梅到了醫院就馬上被下了病危單,還好及時趕到救治,否則不堪設想。
羅宵這邊剛穩定一點,就撥通了顧臨電話。
“找到她了嗎?”羅宵的眼圈都紅了,什麼事都趕到一堆。
顧臨沒什麼心情和羅宵閑扯,“找到了,情況很不好!”
羅宵急了,“在哪,我馬上過去......”話還沒說完,又聽有人在叫。
“冷寒梅家屬,簽字,麻煩你繳費,去辦理下一切手續!”
羅宵應聲忙起來,還是沒忘記給顧臨回個信,“冷寒梅出事了,我這走不了......”
又沒說完話,就被顧臨冷哼一聲掛了電話!
羅宵欲哭無淚,隻得把冷寒梅這邊先安置好,韓雪那邊至少還有那兩個男人在。
兩邊忙了一夜,終於都算安定下來,漸漸有了次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