竄出了門,直往自己家裏趕。
裴齊一進門,看見父母坐危做在沙發,像是等著自己,整理了一下情緒,調整了呼吸,才走到父母身邊。
“爸,媽。”裴齊剛叫完,裴白不滿的開口。
“都說了你是白跑一趟。”裴母捏了一下裴白。
裴齊全看在眼裏,“爸,你知道她走了?”
“怎麼?白跑一趟?說了你不信。”裴白有些怒氣,看著自己兒子為了那個女人不信自己的話,沒來由的想生氣。
裴齊這時知道一定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爸媽都知道,轉頭乞求的看向自己母親。
“陌沁她,她已經走了。”裴母知道得兒子一個肯定的答複。
裴齊如果一開始還抱有幾分希望,那這時已經被絕望填滿,嘴裏喃喃低問,“為什麼?為什麼?”
看見兒子丟魂一樣,裴白更是怒上加怒,把手的茶杯猛的砸在桌上,“為什麼?因為她拿了50萬,把你所謂的愛情賣了。”
這一聲巨響驚醒了裴齊,隻覺得氣血上湧,怒吼道:“我不信!”
見父子兩情緒都激動,裴母按住裴齊,“小齊啊,怎麼跟你爸說話的,她真的是要了50萬,說是永遠離開你,不是死別不相見的。”
“你們到底跟她說了什麼?你們就這麼不待見她嗎?非要逼走她才甘心嗎?”裴齊幾乎用勁力氣把長時間堆在心裏的鬱悶喊了出來。
他知道父母都不同意,也不肯承認他和陌沁的交往,知道父母是因為陌沁過去和父親的舊情而不能接受,知道父母是因為年齡差距不肯接受。
可是他怎麼都沒想到,父母會把陌沁逼走,他一直都堅信自己隻要努力堅持著,陌沁接受他以後,父母漸漸的也會接受的。
一切原來都是自以為,裴齊突然覺得自己好沒用。
裴白隻要遇見裴齊和陌沁的事就會怒火中燒,見兒子跟自己吼,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你和她之間的事永遠不可能,為了一個拿著50萬把你賣了的女人,你對著自己父母瞎叫喚,從小是怎麼教育你的。”
“50萬?把我賣了?”裴齊從包裏掏出來陌沁留給他的東西,怒摔在自己父親桌前。
狂笑道:“你說的50萬在這,還有你們逼走她的時候,她把她僅有的財產,那套房子轉贈給了你的兒子我。”
裴白和裴母不信的翻看著,兩人一起跌坐在沙發。
裴齊尖銳的狂笑著,癲狂的模樣嚇壞了裴母。
裴齊一字一句的看著父母說著,“你們自認為拿了50萬打發是麼?就算她接受了那50萬也是她該得的,爸,你就不覺得陌沁的腎在您的身體裏也會為了這一切而傷心難受嗎?”
裴白有些發蒙,那個女人不是狠心要了50萬才離開裴齊的嗎?
場麵有點混亂,裴齊卻不想停下來,“你們從小教育我做人要厚道,爸您的厚道哪去了,媽您的慈悲哪去了,哈哈哈——”
裴齊癲狂的指著自己的父親母親,眼淚滾落,卻大笑不止,“好一個不是死別不相見,好一個不是死別不相見,哈哈哈,媽,您看。”裴齊把陌沁留給他的句子扔在了自己母親眼前。
“日記毀,執念放,舊情斷。情無依,心已空,新愛散。”
裴母掩麵,她忘不了陌沁那天離開的背影。
裴齊突然跪哭在裴母跟前,“媽,您可看見了?字字絕望,句句含淚,您的慈悲呢?在醫院的時候您對她的慈悲呢?”
看見兒子悲傷的哭訴,再也忍受不住,眼淚掉了下來,伸手想安撫,卻被裴齊甩開了去。
這時候的裴齊,頸間青筋暴漲,麵容有幾分猙獰,他怪自己沒看出來陌沁要離開自己,他怪父母逼走了陌沁,自認為是極了解陌沁的,卻連陌沁那幾天變化都沒有注意到,白白的把深愛的女人放跑了。
這次連自己都感覺再也找不回來了,離開得那麼殘忍,那麼決絕。
聽著兒子的哭訴,看著陌沁留下東西,裴白傻了,呆了。
摸著自己的傷口,感受著那顆移植在體內的腎,轉向自己的妻子,用眼神詢問著求證。
裴母點點頭,裴白卻一瞬間腦子空白。
“補償嗎?你確實欠了不少。”
“你欠我的,你這輩子還不清,隻是從此以後,不是死別不相見。”
裴白耳邊響起的全是陌沁的這些話,心裏有個聲音一直告訴他,“還不清,還不清,不是死別不相見。”
父子兩人,一個哭訴,一個失態,裴母難受極了,“你們這是要將我置於何處?叫我如何自處,父子兩為同一個女人鬧成這樣,我算什麼?我到底算什麼?”
裴母顫抖著離開客廳,回到自己的房間,裴白這才醒悟般跟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