輿論重於山,她背負不起,也不想裴齊背負,更怕裴齊背負不起。
曾答應過裴母,不會讓裴齊誤入歧途,自己不就是他的歧途?
裴母說得一點也沒錯,恩情不能用愛情去償還。
從第一次見到裴齊以後,幫他解決麻煩,到平日相處,恐怕他也是記的恩情罷,有時候恩情和愛情總是讓人分不清楚,畢竟裴齊真的還很年輕,多年以後若是遇見一個更適合的女人,自己該如何自處?
陌沁一點一點地說服自己,卻又一點一點地被瓦解。
......
裴白在兒子走後濃濃的歎息著。
“你說小齊最近都在忙什麼,兒子是自己養的,我怎麼看都覺得不對勁。”裴白擦著手,裴母若有所思。
“他有事忙他的卑,我在不就行了,醫院又沒有什麼事要忙。”
“我怕他......”見裴白攪著毛巾不撒手,欲言又止,裴母知道自己丈夫在擔心什麼,隻得收回毛巾,考慮許久後還是決定和裴白好好談談。
“老頭子,有些事本來想等你好些了再和你商量,既然你那麼掛在心上,我覺得我還是應該和你說說。”裴母坐到床前慢慢的說。
“你說吧,夫妻那麼多年,你那脾氣我還不知道?能藏住事?”理了理自己的被角,尋了個舒服的姿勢躺下聽老婆和自己說話。
裴母清了清嗓子,“這事有點複雜,先說好你不許生氣,也別激動,什麼事都得等病好了再做決定。”然後深深的看著裴白。
“知道了,想急死人呢?”裴白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裴母為了兒子,頓了一會,“這話得從一個叫陌沁的女人說起。”裴白一驚,坐了起來。
“說了不激動的,我這是好好你跟說事。”裴母見裴白的反映正猶豫了要不要繼續下去。
“你,你知道陌沁?”裴白從來沒有跟誰提過,除了裴齊知道以外,可他不認為那孩子會把這些事告訴裴母。
裴母點點頭,“剛懷上裴齊的時候就知道了。”
見自己男人驚得不語,裴母繼續慢慢說著,“你別太驚訝,剛開始我是有點氣憤,可是孩子在肚子裏,我不想像其他女人那樣鬧,夫妻間能有什麼秘密呢。”
越說語氣越緩和,裴白從震驚中緩了過來,握住了妻子的手,靜靜的聽著她說。
“後來孩子落地以後,你和她好象也斷了聯係,又沒影響到什麼,我就沒再提過,你對我和孩子都挺好的,要過安穩日子,哪能不讓自己男人有些小秘密。”
裴母感覺手被握得有些疼,抽了抽手,裴白眼圈有點紅,內疚的說:“對不住了,孩子他媽,委屈你了。”便也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你啊,對不住的人何止是我。”裴母吸吸鼻子,歎息著繼續講完。
“其實我挺佩服陌沁的,女人不容易,後來裴齊那孩子也跟我坦白了,你也別怪那孩子,也是個藏不住事的人。”
“你是說你知道那孩子和陌沁的事了。”裴白終於繃不住,那些藏在心裏的事全塌了,卻讓他更坦誠的和妻子談話。
“恩,這都是孽緣啊!”裴母很難過,有些含淚。
“如果你不認識那女人,就不會有這些事了。”裴母有些責怪,裴白心裏很不是滋味。
暗想,何嚐不是這樣?如果自己不認識陌沁,沒有相愛,就不會有念念不忘,怎麼又會有自己兒子和那女人的相遇?
“孩子他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啊。”
裴母見自己丈夫難受,心裏也難受。
“行了,別難受了,我和陌沁談過了,那個清冷的人也是個可憐的,她說給她點時間,我想她會和裴齊斷了的。”
想起兒子最近的舉動,有些暴躁,“你是說他們倆現在還有見麵?還有聯係?”
裴母心頭一緊,這不能告訴他陌沁捐腎的事情,忍了忍說:“這事我知道,你也別找兒子鬧,讓人看笑話,傷父子感情,我這不是想和你商量嗎?解鈴還需係鈴人,等你出院了好些了,咱們再去找陌沁談談。”
裴白有些急,“那明天就出院,不能因該我的錯誤毀了孩子一輩子。”
“剛才說了讓你別急,等孩子回學校了再去吧!我答應過陌沁給她點時間。”裴母趕緊勸著裴白。
裴白看著自己的妻子,這些年藏在心裏的事全化成了內疚。
這次交心的談話,突然讓夫妻倆人的感情更深了一步,這讓裴母心裏很高興。
隻是裴白還是憂心忡忡,現在也沒有更好的辦法,隻得等孩子回學校以後,再找個機會去陌沁那和她好好談談。
裴母的憐憫,裴白的愛,在他們以愛孩子的名義中,早就把陌沁屏除在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