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麗穿著個圍裙,她一邊熟絡的收拾著眾人吃飯剩下的罐頭盒,一邊衝著秦關西微微一笑道。
秦關西吃了點蔬菜米飯和肉,同時也恢複了些精氣神,這是他也報之以笑,同時又略帶些疑問道:“風險?海上能有什麼風險,是寒流?海浪?還是冰山?”
“哈哈哈。”聽著秦關西的問話,佳麗居然噗嗤一聲笑了。
不遠處,手拿著油布擦拭著列強的老虎和嘉文有咧嘴露出了笑容。
他們的笑容沒惡意,可秦關西卻是看的一頭霧水。
不等秦關西將自己的疑問問出口,佳麗卻笑嗬嗬的說道:“白令海峽附近海域的氣候比較平穩,這裏很少有風,冰山也很少見,我剛才說的風險,指的是白令海盜。”
“啥?海盜?”秦關西吃了一驚,沒忍住的叫道:“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居然有海盜?海盜不都是一些富庶的海域搶劫那些有錢的商船嘛,咱們這點家業,也就做點小買賣,他們為啥搶劫咱們呢?”
佳麗沉默片刻,然後說道:“之前白令海峽是沒有海盜的。就像你說的,白令海峽這地兒終年寒冷,商船貿易也不多,所以太平洋上的海盜也不往這兒來,但最近幾個月冒出了好幾夥海盜,這幫人窮凶極惡,見啥搶啥,不過小兄弟你也甭害怕,那些海盜不會動咱們的。”
嗯?什麼意思?海盜不動商船?
海盜不劫商船,難不成他們還給商船保駕護航不成?
秦關西心中暗暗詫異,但秦關西見佳麗不說,他也不方便問,隻好將心裏的疑問藏於心底,等到時機合適的時候他們自然會告訴他的。
......
“開拔!拋錨!起航咧!”
伴隨著老胡高亢直入雲霄的號子聲,船舶收了船錨,渦輪機增壓旋轉攪動著海水朝著沿著白領海峽的航道返回華夏。
商船現在所處的位置是距離白令海峽很近很近的地方,過了白令海峽便是俄國的海岸,商船將要沿著海岸線一直向南行駛,一直到海參崴那邊再卸貨。
卸貨之後,經由陸路用卡車將船上的貨物分批次的送往華夏,從北部國境偷偷潛回華夏,再將此行的貨物分批銷售到華夏各地。
雖然嘉文和佳麗沒有明說,可秦關西見這一船艙的貨物,也差不多能推算出這一船的貨物大約價值在一百萬以上。
一百萬的貨物,轉手賣到華夏能整個五六百萬。
嘉文和佳麗一年出海兩次,兩次加起來一年也有小一千萬的收入,拋去中間打點的費用,輪船維修保養的費用,船員的工資極生活費用,嘉文和佳麗這小兩口一年怎麼著也能賺個三五百萬。
一年賺三五百萬,在華夏這也屬於超高薪階層了,就算在天京天海這些一線大城市,他們也能過生富足的生活。
然而秦關西卻看到嘉文和佳麗穿著的都非常樸素,兩人穿的都是船上船員們統一穿的膠皮衣服,不透氣而且很難看,唯一的好處就是防水,穿著方便。
這對辛勤打拚的小夫婦此時正站在船頭,男的拿著望遠鏡看著白令海峽,女的在一旁拿著針線細心的將愛郎身上的衣服裂開的口子一針一線的縫好。
夕陽的餘暉打在他倆的身上,映出了一層淡淡的金輝,秦關西靠在甲板上看著這一對金童玉女奮鬥夫妻,腦海之中不由得就浮現出了他心愛的女孩們。
她們,現在,過的很好嘛?
一想到她們,秦關西的心就忍不住的開始騷動,他歸家的心情就越來越迫切。
當初,說好離家三兩日,誰知一別卻是半個春秋。
秦關西長歎一聲,情緒頓時有些低落。
一旁,老胡見秦關西沒精打采的樣子,還以為秦關西是想起了傷心往事,老胡心思一動,忙嗬嗬笑著說道:“小兄弟,來,我扶你起來看看這極北之地的景色,我保證你沒見過那麼神奇的風景。”
“哦?”秦關西回過神,還未說話,熱心的老胡卻扶起秦關西站在甲板船頭上,指著遠處白茫茫的一片天地,道:“看,那裏就是連接美洲和亞洲的白令海峽,現在已經是冬天了,那裏的海水再過一陣兒就會結成冰,許多車輛和行人到時候就可以直接從冰麵上跨過亞洲和美洲進行貿易.....”
秦關西記不得老胡說了些什麼,他隻看到了一幕他一輩子都忘不掉的景象。
白茫茫的天,白茫茫的空氣,白茫茫的睡眠。
這裏,海不是藍色的,是白色的,因為海麵上漂浮著大量的小冰塊,還有許多的積雪被風輕輕掃起,成就了一片白茫茫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