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嘻嘻。”李叔的話又引起幾個女老師們嘻嘻哈哈的笑聲,大家也都在開玩笑,滿漢全席那種傳說中的頂級餐食早就失傳百年了,一個食堂裏給小孩兒做午餐的顛勺師傅怎麼會做滿漢全席?
可秋天無意中轉頭看了一眼李師傅的眼睛,從那雙渾濁的老眼中,秋天看到的是認真,是篤定,好像他說的笑話是真的似得。
食堂中的歡聲笑語飛出屋頂,響徹在整片雲霄中,在幼兒園工作兩天,秋天越發覺著輕鬆,幼兒園裏的這些人,無論是老師還是做菜的師傅,大家相處在一起好像是一家人似得,沒有隔閡,沒有心機,隻有開心的笑容。
一回到天海就在這種舒適寧靜的工作氛圍中做個小保安,秋天感覺很滿足。
下午,等午睡的孩子們都睡醒了之後,幼兒園的寧靜就被這些剛剛成長的小孩子喧鬧聲所打斷,童姨帶著幾個女老師和秋雅去教課去了,而秋天自然要回到他的工作崗位。
幼兒園門口的傳達室,下午的太陽暖洋洋的照在這座幾平米的小屋上,秋天打開窗戶,任由熹微的春風吹在臉上,翹起二郎腿的秋天打著口哨,又拿起了放在桌子已經看了一遍的天海日報。
下午兩點整,也是下午人最困的時候,秋天耷拉著眼皮昏昏欲睡,這時候,一輛黑色別克汽車一個急刹車停在了幼兒園的門口,刹車聲打破了秋天安詳的小世界。
微微鄒起眉頭,秋天眯起眼睛向外看去。
幼兒園門口的路邊聽靠著一輛剛剛熄火的汽車,別克車橫衝直開,開到幼兒園門口的時候,車前的兩個車輪子已經越過石階壓在了路邊的草坪上,別克車沒有倒車的意思,車門大開,從車上走下幾個人。
準確的來說是走下來三個人,打頭的是個身高一米七有餘的男人,男人高挺的鼻梁上架著一副金絲眼鏡,透明的鏡框下是一雙陰鷙的三角眼,男人約摸三十幾歲,身上穿著黑色西裝打著紅色的領帶,男人身後跟著兩個人,那倆人都是五大三粗身材孔武的壯漢,這二人渾身肌肉炸去,像兩堵牆擋在那西裝男的身體兩側。
西裝男右臂下夾著一個灰色的公文包,走下別克車之後,西裝男把公文包拿在手裏,邁開大步忘幼兒園走來。
秋天懷抱著胳膊瞥著那慢慢靠近的三個人,直覺告訴秋天,這三個人不簡單,尤其是領頭的西裝男,個頭不矮,可他身上卻一種陰森的冷氣。
三人疾步走來,西裝男眼中無視幼兒園外的傳達室,徑直推開幼兒園低矮的鐵門就要往裏走。
深深彎起眉頭,秋天隨手把報紙扔在一旁,放下二郎腿,稍稍整理了一下保安服,拉開傳達室的門大步走向逐漸靠近幼兒園的西裝男。
“喂,你們是什麼人?”秋天高聲叫住三人。
西裝男和他身後的兩名壯漢剛要走進幼兒園,突然走出來的一個高大的身影直直的擋在他們三人麵前,西裝男愣了愣,可當他看清秋天身上穿著的保安服的時候,三角眼中冒出一抹輕蔑。
壓根沒搭理秋天,西裝男拿著公文包立在手心,然後把公文包抵在秋天的胸口,皺眉道:“小子,走開,這裏沒你什麼事。”
“我問,你們是什麼人。”秋天臉色很是平靜,烏黑深邃的眼睛四號不退的和眼鏡男陰沉的三角眼對視著,開口淡淡的重複道。
“我是什麼人,你沒資格知道。”眼鏡男輕蔑道:“滾開。”
“哦?”秋天嘴角一彎,沒有生氣的他居然露出平淡的笑容,道:“幼兒園規矩,訪客入園需要提前登記,無論你們是誰,無論你們想幹什麼,先登記再說。”
“什麼?”眼鏡男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他瞪大了眼睛嘲笑著看著眼前傻乎乎的小保安,冷聲道:“小子,我給你個機會,給我滾蛋,該去哪兒去哪兒。”
“我也給你個機會,要麼登記然後等待,要麼帶著你的人,滾,蛋。”
秋天絲毫不讓,反唇同樣冷然說道,尤其在最後的滾蛋兩個字,秋天故意說的很慢,一字一頓。
“哈哈哈……”西裝男笑了,當然是被氣笑的,雖然在笑,可西裝男的臉上盡是低沉和陰冷。
一個小保安,一個幼兒園看大門的小保安,居然敢當眾駁斥他的臉麵,這讓胡亥感覺心裏很不是滋味,更多的也是憤怒,怒火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