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關西將金屬氫炸彈托在手心裏,抬起頭環視了一圈趙家大院,然後開口說道:“一枚炸彈,足以炸平三個萬龍山莊,你說我要是把炸彈放在你趙家,然後轟的一下子爆炸了,是不是特別好玩兒?”
秦關西語氣很淡很淡,雲淡風輕,可停在趙家老祖的耳朵裏,卻像是一記重錘打在了他的胸口。
趙家老祖的臉色很快就變了,變的非常的難看。
“你,到底想什麼樣?”由於受傷的緣故,趙家老祖的聲音很虛,可他依舊堅持咬著牙冷冷的盯著秦關西。
秦關西笑著說道:“關鍵問題不在於我想怎麼樣?而是你趙家想怎麼樣?”
“什麼意思?”趙家老祖深深皺起了眉頭。
秦關西撇了撇嘴,說道:“趙文卓的死是他咎由自取,正所謂禍不及家人,我本意不願與你趙家為敵,隻要你趙家答應我以後老老實實的呆在趙家,不踏出京南市半步,我便放過你趙家。”
如此狂妄之言,要是放在別人的嘴裏講出來,那絕對是滑天下之大稽,可這話從秦關西的嘴裏說出口,趙家人的心情一下子都沉重了起來。
趙家人很清楚,眼前的這個年輕人,有能力也有實力說出這樣的話來。
想他趙家傳承上千年,千年的底蘊卻抵不過一個黃口小兒,嗚呼哀哉!
趙家老祖歎了一口氣,一下子仿佛像老了十幾歲,他不想點頭服軟,他要是認慫了?那趙家的尊嚴何在?
可趙家老祖又能怎麼辦?趙家又該何去何從?
今天如果趙家不答應秦關西的無理要求,秦關西肯定會說到做到,用那枚恐怖的炸彈將趙家炸上天。
趙家老祖非常清楚,如果今天他點頭了,那麼趙家將永遠被別人看不起,趙家也將永遠無翻身之日。
為了趙家的臉麵,趙家老祖非常渴望放手一搏,即便是全都戰死,那也死的光榮,可理智卻又告訴趙家老祖,趙家不是他一個人的趙家,趙家是列祖列宗辛辛苦苦積攢來的趙家,他可以死,但是趙家絕不能亡!
“好!我答應你,此生此世,凡我趙家人,絕不踏出京南市半步,如有虛言,願遭天打五雷轟!”一腔誓言吼出,趙家老祖又蒼老了十歲,哇的噴出了三大口鮮血之後,仰麵倒在地上。
“識時務者為俊傑,老頭兒,算你識相。”
“拚了!趙家男兒不是孬種,都跟這廝拚了,即使戰死,咱們也死的光榮。”趙家上上下下都被秦關西徹底給激怒了,無數的人磨拳搽掌,欲與秦關西決一死戰。
“我看誰敢動!”
趙家老祖奄奄一息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聲音不大但卻重若千金,道:“誰在往前一步,立即逐出趙家!”
“老祖宗!”趙家的男人們哭了,哭的稀裏嘩啦的,有委屈,也有無奈,“堂堂趙家?竟然被這小兒如此欺辱!我趙家臉麵何存?”
趙家老祖的臉色變了三變,有氣無力的苦笑道:“天勢如此,人力奈何?罷了罷了,我趙家這些年有些事的確做的不對,也是時候閉門反省反省了。”
趙家人默然。
趙家老祖佝僂著站了起來,一步三晃站在了趙家大門前,環顧著周圍的狼藉,氣沉丹田用足了力氣道:“從今日起,趙家閉門謝客,與世隔絕,再不過問江湖事,以後,江湖再無趙家,趙家也絕不出現在江湖上。”
這一聲誓言,天地震動,京南市每一個人都聽到了這句話,趙家老祖發完誓,頭也不回的退回了趙家。
“關門!”
趙家的大門,轟隆隆的關上了,沉重的木門合的嚴嚴實實,唯有兩個趙家內衛,低著頭默默的收好了趙文卓的屍首,隨之退回了趙家。
千年趙家,今日元氣大傷,古樸的木門,封鎖住了最後的希望。
“走吧。”秦關西把炸彈小心翼翼的放到公文包裏,遞給了夏雨,道:“收好了,但別拿回去,說不定哪天我還能用上。”
三人轉身上了車,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短短半天的時間,秦關西卻在京南市做成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誰都沒有注意到,秦關西轉身上車的一瞬間,有一道青光從秦關西的指尖飄出,刷的一下隱入了趙家,青光在空中盤旋一周,有目標的衝著趙家某一處飛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