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並排放著兩排的地鋪,地鋪上烏壓壓的全是黑影,這些黑影擁簇在一起,呼嚕聲,低罵聲,各個國家語言彙成一起,雜亂無章。
這個木屋就像是一個大雜燴,啥人都有,黑種人,白種人,各色人種混在一起,亂成了一鍋粥。
這裏,便是北極熊訓練基地,一到這兒就給秦關西一個下馬威,住的地方簡直和豬窩差不多。
秦關西和黑寡婦走進木屋,原本在木屋中的人知道又來了兩人,但是這些人也都是各忙各的,壓根沒搭理秦關西他們。
秦關西摸了摸鼻子,眼睛在橫了數十米的地鋪上掃視著,終於在盡頭處發現了兩個連在一起黑乎乎的地鋪,秦關西打頭,走向了地鋪。
地鋪已經算不上是床了,隻是在草地上隨隨便便的鋪上一張防雨氈,上麵隨隨便便的扔了兩塊棉毯子,這裏,便是秦關西和黑寡婦晚上要睡覺的地方。
這個木屋,無男女之分,所有人都趴在屬於自己的一塊地盤上,幹自己的事。
黑寡婦雖然長得難看點,但是大媽也是個女人不是,秦關西充分發揮自己的生死風度,他直覺的躺在了相對靠外的位置,把一團黑黑的被子扔在上麵。
“行了,跑了這幾天路了,也都累了,好好休息一下吧。”秦關西適應能力極強,他躺在地上,腦袋沾上被子,呼呼大睡起來。
連續的趕路雖然不累,但是極其消耗精力,秦關西長途跋涉也的確累了。
“死豬一個。”黑寡婦不屑的瞥過秦關西,在這種糟糕的環境中,她雖然不像一般的女人那樣愛幹淨,但是空氣傳來的一陣陣的酸臭味還是熏的她作嘔。
不過,為了達到任務,在艱苦的條件黑寡婦也經受過,躺在臭味熏天的地方也沒什麼。
黑寡婦屏住呼吸,木屋中,她半睡半醒,時時保持著警惕。
倒是秦關西心無雜念,他到頭就睡,鼾聲也隨即響起。
“呼嚕,呼嚕.....”這一覺,秦關西睡得異常的香甜,他做了一個夢,在夢中,他又見到了天京市的那幾個讓他魂牽夢縈的姑娘。
鶯聲燕語,環肥燕瘦,輕紗暖帳,軟玉溫香,正當秦關西享受人間極樂的時候,一聲急促的尖哨聲從四麵八方的方向傳來。
“噓噓噓.....”
哨聲響起的瞬間,秦關西也睜開了眼睛,和他一起睜開眼睛的還有盤坐在他身邊的黑寡婦。
黑寡婦身子一抖,跳躍而起,她一晚上都沒怎麼合眼,此時一睜眼更是精神抖擻。
秦關西揉捏著酸脹的眼睛,跳起腳來有些憤恨的咒罵道:“吹吹吹,大早晨的叫魂啊,不讓人安生,真是日了狗了。”
秦關西正做著美夢,美夢中,秦關西剛要做好事就被這身哨聲給驚醒了,秦關西心中的憤怒勁就別提了。
木屋中,和秦關西一樣心中不痛快罵罵咧咧的人不知道有多少。
這些人大都是各種皮膚的彪形大漢,大漢們用著各種語言罵著各國標準的國罵。
雖然罵,但是他們還是老老實實的排成一條長隊走出了木屋。
木屋外,不知何時飄起了雪花,雪花飄飄揚揚的灑落在地,地上已經覆蓋上了一層白霜。
之前帶秦關西和黑寡婦進入基地的那個刀疤漢子又出現在了雪地中。
這漢子跨立在雪地中,眼神傲然的看著從木屋中徐徐而出的眾人,粗著嗓子大罵道:“速度都給我快點,看看你們,難道是吃屎長大的嗎,都是廢物,廢物!”
眾人都低著頭不說話,數天的折磨和訓練,這些人的棱角都沒磨得幹幹淨淨了,他們對於刀疤漢子的辱罵表示敢怒不敢言,隻是無言的站在雪地裏打著哆嗦。
雪花飄舞,這些膚色各異的人居然隻是身穿一套緊身叢林綠布衣,衣服薄薄的隻有一層,布衣根本攔不住冷風,出了木屋的眾人都被凍得鼻尖通紅,牙齒緊繃。
沒用半會兒功夫,上百人的隊伍排成兩排長長的橫隊,秦關西和黑寡婦站在隊伍的最前方,因為,在這麼多人種,也隻數得上他們倆的個頭算是矮的。
“你們倆,為什麼沒穿訓練服?”
突然,刀疤漢子像吃了火藥似的,雙眼冒著寒光瞪著隊伍最前方的兩人。
秦關西感受到一道刺針刺般的光芒刺在了他的臉上,他錯愕的指著自己,用地道的俄語問道:“你說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