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昊至今都沒能感悟到任何心境。不過,他在火焰的運用以及吞噬兩個方麵,已經隱約有了一點屬於自己的感受。
這暫時還不能稱之為“境”,或者說,最多為觸及到“境”的邊緣。但這也對楚昊提升火焰與吞噬的威力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天道石刻處於靈武峰最邊緣。高約萬丈,接近雲端。石刻麵前,隻有十個蒲團。每個蒲團之間,相隔數十丈。最為離奇的是,蒲團都是懸空在山崖上空,地下沒有任何支撐,卻穩穩停留,不受風吹雨淋的影響。
楚昊知道,這一點也是某種陣法控製。他縱身一躍,上了其中一個蒲團。
放眼望去,整麵峭立的絕壁上胡亂雕刻著萬千圖案。這些圖案雜亂無章,毫無頭緒。看起來似乎就是隨心所欲之作。
有些線條,與上下左右的圖案都沒有任何關係。而另有些線條,與周邊每一處都形成不可分割的圖形。
也有些圖形,曲折,扭曲,漫無邊際,肆意歪曲,不見點滴規律。
楚昊清空想法,讓自己沉浸下來。他先整體觀摩,將整個石壁切分為幾大部分。隨後,將目光凝聚在某個區域,琢磨一根根線條,查看一個個最小的圖案。
有些山莊弟子也在觀摩,看到楚昊過來,打聲招呼後立即沉寂下來,投入到觀摩感悟之中。
時間一點點過去。轉眼間,日落日升,月出月隱,三日時間瞬息而過。
楚昊勉強將整麵石刻粗略看完。然而,三日一無所獲。
他看到的,依然還是胡亂的雕刻。其中的道義、心境、體悟都絲毫沒能看出。
楚昊覺察到自己觀摩的心思出了問題。他抱著看出天道的心思來觀摩,目的性太強。這反而限製了靈感與思緒。
這些石刻,本就是先輩一時靈感迸發,隨意而為。或者意義非凡,或許毫無意義。像自己這樣抱著極強的功利之心,自然不合路數,難有收獲。
想到這裏,楚昊不再觀摩。他閉上雙眼,沉入自己的內心。將內心徹底放空,取出所有雜念,清空一切功利之心。
一日後,徹底澄清了自己的楚昊再次睜開雙眼。他不再區分範圍,劃分區域,隻是隨意看著,漫無目的地瀏覽著。眼光若有若無,像走馬觀花,像蜻蜓點水,也像牧童放牧,心之所至,身之所至,神之所在……
嗖嗖嗖!
這一次,石壁上的圖案似乎活過來。每一個圖案,每一根線條,都開始脫離石壁,輕輕浮動在虛空中。
慢慢地,線條與圖案開始流轉,離合,合並,幻化為一個個人形。人形緩緩變幻,如同水流,從山間流淌而下,隨著山勢,任意改變形體與路線。
漸漸地,楚昊麵前的人形舞動起來,似乎是拍掌,轟拳,斬刀,擊劍,舞棍……應有盡有,目不暇接。
楚昊將眼光留在拳法之上。那些人形轟出一拳又一拳。手勢、身姿、步伐都不斷變換,拳風也各不相同。出招,攻擊,收招各有千秋……
楚昊等人靜靜坐著,全都忘了時間,忘了日出,忘了日落……
終於,第十日,楚昊赫然閉上雙眼,將琢磨到的東西仔細在心中記牢。而後,他再次睜開,微笑起身。
楚昊回到住處,將感悟到的東西融入刀法逐一演練。
一番實驗,果然威力無窮。他撤去靈氣,單純演練招式。否則,整座山峰恐怕都要被震踏半邊。即使毫無靈氣,依然有龍虎呼嘯之聲在山峰咆哮。周邊方圓數裏內都微微顫動。
楚昊暗暗心驚。領悟之後的感悟融入霸天刀法,霸道何止百倍!若全力揮出,加上昊天刀,足以瞬間秒殺道靈氣境大成中高階強者。即使麵對普通的大圓滿強者,也能遊刃有餘。
第二天,他再次前往天道石刻。
一番觀摩後,一刀劈出,眼前的石刻陡然翻騰起來,露出了一個山洞。
嗯?
楚昊大驚,朝山洞裏走去。
轟隆隆!
身後一陣巨響,山洞竟然合攏了!
他正驚奇著。山洞猛然扭曲起來,似乎是一條長蛇在遊走。隨後,空間一陣扭曲。一道白光從牆壁裏漏出來。隨後,山壁裂開,現出一人寬的門洞。
楚昊一閃身走了進去。
裏麵自成空間。一眼看去,竟然藍日白雲,紅花綠柳。不是鳥雀啁啾,清風吹拂。
一路前行,小橋流水,回廊青藤,讓人爽心悅目。
楚昊走走停停,感覺到這裏有點夢幻的感覺。他從未見過如此清新宜人,安靜清幽的場景。
人世間原本應該如此。隻可惜,一切美好都被人破壞!
他微微歎息,繼續向前。穿過畫廊,走過青山,度過彎曲河流,楚昊的麵前出現了一片青蔥的廣袤原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