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棉花看著我的眼睛,有些心疼:“陳煩哥,你相信我,我不是為了一已私欲,我隻是想幫忙,隻有有了力量,才能幫到你!”
“讓我去吧!好嗎?”木棉花哀求道。
我沉默了。
在我的沉默裏,木棉花推開了車門,走了出去。
“棉花妹子……”我伸手叫道。
當木棉花回頭看我時,我又不知道要怎麼回應了,我想幫木棉花戒掉嗜血的毛病,想讓她變得與正常人一般,這沒有錯。
但是,木棉花被分屍的事件發生之後,我就開始懷疑自己做得是對還是錯了,木棉花是遊屍,為世人所不容,天下道人都是她的敵人,在這樣的情況下,她不強大自身,隨時可能丟命。
就像在楓丹酒店裏被分屍,如果不是那個電話,木棉花的腦袋就被切下來了,而我趕到的時候,風雲道人已經接好了電話,正準備向木棉花走去,如果我再晚來一分鍾,再晚來一分鍾,木棉花也沒救了!
我既然沒有辦法保證木棉花的安全,憑什麼阻止她變得更強大?
如果我沒有阻止她嗜血的話,她的力量就一直在成長,在麵對風雲道人之時就不會敗得那麼慘……
“陳煩哥……”木棉花叫我。
我揮了揮手,示意沒事了。
木棉花摁了一塊,繼續向客車走去。
雖然接好了手腳,木棉花的身體仍然不是很靈活,她巴住車窗往上爬,費了好大的工夫才進到車裏。
接下來會出現什麼情況,用腳趾頭也想得到,我收回目光,有些煩燥地敲擊著方向盤,我打開納物箱,從其中找到了一包香煙。點燃了一根,狠狠地抽了起來,仍覺得不過癮,又開起了音樂。
大概十多分鍾的樣子,木棉花回來了。
回來時的她與去時的她截然不一樣,去時的木棉花神情黯淡傷疤虯結,回來時的她頭發與衣服仍然淩亂,但是臉上容光煥發,眼睛似乎比此前更亮了, 皮膚也似乎比此前更加細滑了。
而她身上傷口處的疤痕也早已經消失不見了, 此前被分屍的慘狀像是一場夢,而現在,夢已經消失了。
我看得有些呆了。
前後的變化也太大了。
我甚至有些懷疑自己阻止她去的行為是不是有些自私了……
“陳煩哥!”木棉花喚我的名字,她的嘴唇很紅,晶潤而有光渾,就像是塗了口紅了樣。“陳煩哥,我們走吧!”木棉花對我說道。
我點點頭,發動了車子。
繞城一圈,我們從另一道入口,又回到了城市,木棉花既然已經恢複了,那就不必再回避了,有恩報恩,有仇報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