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洱,我的第二大愧疚,失敗,永遠拋不去的罪惡感。成長,應該就是遇到對你好的,你卻不珍惜而失去吧。
朵洱,和老影一樣,個子高,皮膚白,能力強,倍兒正直,最關鍵的一點,對我好。
生活上,處處照顧我這個小拖瓶,喊我起床,在我姨媽還沒來的時候一直替我著急,每天為我預備著一片衛生棉。學習上,數學之外我倆共同探討,共同進步,其實也就是她在說,我在瞎說而已,因為我說的從來沒有人能夠聽懂,除了我自己應對考試之外,應該也就無所意義了。數學上,就全靠她了,我真的不理解數學的趣味在哪兒,相反,我還老帶著她在課上玩兒,勾肩搭背,竊竊私語,直到有一天數學老師終於看不下去了,怕我耽誤她的學習,動用班主任的權利,將我向後調了一排。說來也有趣,正好將我調到了當時萬人迷的旁邊。此後,上課的時候,朵洱就和她的好同桌向著學習的真理邁進了,我開始百般騷擾我的萬人迷同桌-小鍋。最重要的體現在做人上。班裏的同學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麼全班最喜歡的朵洱就習慣和我這個特別怪,脾氣差到極點,品行差到極點的人一塊玩兒呢。當時,並沒有不解,就是貪圖著朵洱對我的好,對我的百般容忍,百般幫助,囂張跋扈的度過了初中三年。果然,一切都是有報應的,現在我和她在也不知道該怎麼聯係了。
我仍然牢牢地記得她對我的好,和我對她的不好。每次午夜翻來覆去睡不著的時候,就會想到那些場景,內心揪扯著,感歎著報應,一麵又自欺欺人著以後一定會還給她。
剛到初中的時候,我倆就認識了,因為是表親,雖然是很遠很遠的那種,但是,依然覺得很親近。晚上就在一個被窩裏麵聊著小時候的事,白天一起吃飯。她總是像個小大人一樣,告訴我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有著那個處於叛逆世界的我偶爾會討厭的沉穩。是的,沉穩,所以,所以她一直包容著我。包容著我的無理取鬧,而我就當成了理所當然。合唱比賽,負責我們的語文老師,全部都盡了很大的力。清唱的時候,哪怕是校長聽了,都會說最少是前三。比賽之前,老師又費心盡力的找來了伴奏帶,結果,廢了,本就不是按著這個練的,又怎麼能融到一起。我隨口說了一句,老師就不該找伴奏帶。這就是一根稻草,壓折了她本就因為失敗而產生的很大的壓力,她哭了。哭的特別磅礴。當我想起去哄她的時候,全班的女生已經圍在了她身前,每人一句的說著我的錯處。其實那些,我都認,老師也是為了我們班好,我根本沒資格說這樣的話。所以,我止住了腳步,一言不發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其實隻要一步而已。坐在那兒拿著筆,聽著他們大聲地控訴著我來安慰她。這件事過去之後,她仍然沒有像我發火,而我依舊沒心沒肺的纏著她。她當時應該很累吧,帶著這麼一個自私的家夥。還有一次與她打鬧的時候,不小心推了她一下,她頭都把鏡子撞碎了,想上去看看她怎麼樣了,眾人卻早已經圍了上去,我真的不知道該怎樣,隻能說我的鏡子都碎了。啊,多無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