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僵直在那裏,望著忙忙碌碌服飾花裏胡哨的演員們,露出饒有興趣的目光。
然而就在這時,門口的禮儀小姐熱情地迎上她:“請問你是找左先生吧?”
“左先生?”夏楓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不料馬上就被對方熱情地往幕布搭建的更衣室裏送:“左先生就在最裏麵一間。”夏楓昏昏然還沒來得及開口,人已經置身於狹小昏暗的更衣室裏麵了。
她望著眼前的一切,恍然在夢中:最裏麵一間,左先生?
左寒梟正在換衣服,他剛剛在台上一曲完畢,喧鬧的喝彩聲和花癡女的尖叫沸騰了整個場麵,仿佛鮮紅的舞台和織毯都在為他燃燒呐喊。
然而他的心永遠冰冷。自己不過是一個娛樂公司的兼職打工仔,一個追逐音樂夢想的年輕人,音樂是他唯一的魂,除此之外,不屑那些虛浮淺薄居心叵測的笑臉。
但是,當他注意到更衣的門簾外露出一雙黑色厚底牛皮靴的腳時,便以隻對好兄弟吐露的口吻道:
“秋鳴,把我外套遞給我。”
更衣室外的椅子上,正散落一件黑色暗金豹紋的外套,飾著動物毛邊,好像靜靜躺在那裏就有了獨特的尊貴與猙獰。夏楓知道對方一定誤會他了,卻還沒想起對方是誰,門簾裏還傳來含混不清的聲音:
“你今天怎麼不說話了?又被你拒絕過的女人打擊報複了嗎?”
他……說的是秋鳴?
然而夏楓不想在這裏麵惹麻煩,便拿起那件外套,盡量包住自己的手,從門簾縫裏塞進去。
左寒梟立刻粗暴地奪過去,夏楓馬上縮手。然而在這過程中,一張老舊的照片從兜裏掉下,無聲息地飄落在地麵上。
“今天的表演依然有很多人喝彩。”左寒梟還在裏麵自言自語,大概是叼著煙,“你給我的幫助,我記著的。”
夏楓此時正注意到那張照片,確認對方的注意力不在門簾外的自己身上,便小心翼翼地蹲下身,撿起那照片……
“呼”一聲,頭頂一陣淩厲的風,門簾被拉開了。
就在夏楓剛撿起照片收在身上的一瞬,一抬頭,那張轉學第一天音樂室裏和她爭吵過的臉,赫然顯現在她麵前。
夏楓連忙站起身,因為太慌亂,照片已被她自己收著了。
“我就覺得奇怪,今天來的好像不是秋鳴。”左寒梟憤憤然上下打量夏楓,語氣還是像上次一樣冷,“你是怎麼背著秋鳴的包?”
其實當夏楓更衣室門口時,禮儀小姐的確犯了個天大的誤會。
私交上,左寒梟和南宮秋鳴是非常好的朋友,好得一些東西都是共用的那種,也包括這個繡有特別紋樣獨一無二的訂製帆布挎包。
所以,當一個年輕漂亮女孩挎著一個男歌手的包來到更衣室門口,諳熟潛規則又經常關注左寒梟的她,便熱情過度自作主張下了這樣的判斷。而夏楓穿著和秋鳴相似款式的休閑係帶厚底靴,那就純屬巧合了。
“冤家路窄。”一想起上次被破壞的靈感,左寒梟睥視著夏楓,就狠狠抽動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