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為什麼你們要這樣咄咄逼人,我都已經退出了,我都已經放棄了!我已經答應你們永遠不再見他們了,為什麼就是不肯放過我!”子漁緊緊的抓住天雪的雙臂使勁的搖晃著,“我隻希望你們可以放過我,我不奢求還能留在皇宮,你們可以放我離開,我發誓我會到一個找不到的地方,永遠不再回來!”子漁哭求著,仍然不停的搖晃著天雪的身體。她現在隻想離開皇宮,去尋找屬於自己的生活,不再依靠任何人。或許還可以去尋找娘和木漁,告誡她一定不要相信男人。
“啊,不要晃了,好難受,放開我!”天雪使勁的想要扯開子漁,可以下腹的疼痛讓她使不上力。她的身體在不停的搖晃著,忍不住陣陣作嘔。秦雙雙見狀,立刻跑上前去,扯開子漁的手,將她狠狠的推了出去。
“你這個瘋女人,去死啦!想要出去,做夢,你就在這裏等死吧!”秦雙雙將天雪緊緊的固定在懷中,還不忘對子漁攻擊一番。“公主,你沒事吧?”天雪擺擺手,雙手緊緊的捂著小腹,疼痛感還是時時襲上心頭。秦雙雙還不忘幫她檢查一番,“如果公主有個三長兩短,你十條命都償還不了!”
“你才有個三長兩短呢,本公主福大命大,被這丫頭晃幾下,哪那麼容易就出事!”天雪瞪了秦雙雙一眼,她玉體金貴哪那麼容易出事。
“我說錯話了。”秦雙雙立刻低下了頭,閉上了嘴。子漁在一旁看著窩裏鬥的兩個人,暗自好笑。
“你最好實相點,否則我會讓你生不如死!”被秦雙雙扶走的時候,還不忘威脅一下她,狠狠的瞪向她,像是在給她警告。“封尚已經不愛你了,他不要你了!你以為你多有魅力,你以為他今生隻愛你一個,簡直就是做夢!要不然他怎麼會這麼久沒有來找你,他已經把你忘了!他一杯子隻屬於我一個人的,隻會是我的駙馬!”天雪驕傲的神情像是在炫耀,告訴她她已經輸了。
天雪走了,秦雙雙也走了,沒有人再給子漁臉色看了,不會有人欺負她了,冷宮裏又恢複了安靜。可是子漁卻更加心痛,更加傷心了。
子漁趴在地上放聲的哭著,為什麼所有人都在指責她,為什麼所有的都是她的錯,為什麼這裏充滿了欺騙?她現在隻是想離開這裏,她真的想放棄了,為什麼連這樣的要求都是妄想。皇宮,她真的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天麟,是他將她推進了著無底的深淵,她無法逃脫。封尚,是他令她看到了希望,也許還會有幸福。隻是一切都是謊言,一切都化為泡影了,一切都已成為奢望。
“如果有下輩子,木漁,我要和你交換身份。我做木漁,我離開好不好?”有些絕望,有些淒涼。
“子漁,很痛苦是吧?”一個慈祥的聲音,是那麼的熟悉。子漁驀然抬起頭,望向天空,“爹?”
“好孩子,爹很想你,爹帶你離開好不好?爹帶你去找娘和木漁,我們一家人就可以團聚了。”那個聲音繼續說著,且離子漁越來越近。子漁緩緩的站起身,向那個聲音靠近。
“爹帶我走,帶我離開這裏,所有人都不喜歡我,我討厭這裏!帶我走!”子漁抬起頭,向天空伸出了手。天空中什麼也沒有,隻有一團漂浮雲。可是子漁看到了,她看到了爹在向她招手,他在微笑,那熟悉的幸福的笑容。
“爹!”子漁大喊著,雙手抬起努力的向上伸。“啪”一把匕首從子漁的袖中滑落,掉在幹枯的草堆裏。子漁直直的盯著匕首,這是封尚送給她的定情信物,他說和他的那把劍是一對。可是他們永遠也成不了一對了。
“匕首?匕首是個好東西,它可以帶你遠離痛苦。”那個聲音還在不停的訴說著,像是一道催命符,不停的催促著。子漁用顫抖的手抓起地上的匕首,冷笑著,顯得是那樣的淒慘與悲涼。“爹,等我!”握緊了手中的匕首,狠狠的向胸膛刺去。子漁含笑倒下,她仿佛看見了碧藍的天空,寬廣的漁村,清澈的河水,鮮活的魚兒,爹娘的笑容,一家人團聚的景象。輕輕的閉上眼睛,地上殷紅一片,流淌著子漁的血液。
真的安靜了,一切的都安靜了,沒有了爭吵,沒有了哭泣,沒有了怨恨。空蕩的冷宮裏沒有了一點生氣,再次恢複了死寂、陰森。遠遠的看去,地上靜靜的躺著一個人,是那麼的安詳,看不出一點痛苦,她是睡著了吧,永遠的沉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