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隻是那驚鴻一瞥,還好言言考慮周全,及時的遞出另一塊紗巾遮住麵容。她這樣出現在眾人麵前很危險,特別是被那個人發現。言言知道那個人一定就在現場,或許就在不遠處,這都是安排好的。突然很不想讓她回到那個人的身邊,不想讓她被卷入這件恩怨報複中去。
該來的終究還是要來,越想掩蓋就越顯得欲蓋彌彰。一抹淺淺的身影隱藏在人群,沒有以往高貴的姿態,沒有華麗的服飾。淹沒在人群中,根本就沒有人會注意到他的存在。可是他看到了,他看到了那張絕美的容顏,那張時刻印在腦海裏,已經想了千千萬萬次的臉。雖然隻是不經意的一瞥,也足以一眼就將她認出。不管茫茫人海,他總能一眼就看到她,他就有這樣的本事。
他呆住了,驚訝了,想越過人群飛奔到她的身邊,緊緊的將她抱在懷中,跟她訴說著尋找她的辛酸。她回來了,她終究還是回來了,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若不是封尚非說他有急事必須立刻到鳳舞閣對麵的酒樓,他是絕對不會出宮的。那就不會有今天的相遇,還不知道要經過多少個曲曲折折才能相見。
天麟極力的想要撥開人群,跨越到她的身邊,隻是都見過她天人之貌的人群,有誰願意輕易離開最靠近她的位置。如同腳底生根,再也挪不動位置了。根本找不到一處可以下腳的地方,他根本無法靠近她。他隻能隨著她的身影不斷向前,契而不舍的追逐著。
“木漁,我知道是你,我知道!”心裏不斷默念著,視線始終不離開她的身影。“你回來了,真的回來了,你為什麼不來找我和子漁?那個一直笑臉如花的花魁是你嗎?你總是那樣的冷若冰霜,那樣熱情的人是你嗎?為何你會淪落至此,究竟遭遇了什麼事?”天麟迫不及待的想跑到她的淺淺麵前問清楚,親耳聽她說她就是木漁。
音樂突然驟變,不再是鑼鼓喧天,中間的舞群紛紛簇擁到花車周邊,妖嬈的舞動起來。雲夢緩緩的站起身,輕輕甩開肩上的披紗,輕盈的體態隨著音樂扭動起來。披紗隨著身體的扭動而不斷的在空中飄揚,如同被簇擁在花海中翩翩起舞的花仙子。
雲夢極盡妖嬈的迷惑著群眾,眼球在不斷的隨著她的移動而移動。曆時一個時辰的遊街結束了,雲夢的花車從城西的街頭行駛到城東的街頭,人們的眼睛就跟到哪裏。還有那一個一路追隨的身影。雲夢的的花車原路返回,直到鳳舞閣的門口,天麟還是無法靠近她。眼看著她就要跨入那道門檻,眼看她就要消失的身影,天麟急了。怕她再次離開他的視線,他怕她又會突然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