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是我父親有謀反之心,那其他人又是何辜!”兩人說著,劍下皆不退讓!
“嗬!你的家人死了,便怪在本王皇兄的頭上!枉本王昔日還覺著你是個不錯的人,沒想到你竟這般敏頑不靈!”蒼倚宸無意再與他多話,下手一次重於一次,可是南宮楚柯也不是那麼好對付的,畢竟是他在軍營呆了這麼久,滿身都是仇恨,身上的戾氣也是極重的,下手一點都不比蒼倚宸輕。
幾招過後,南宮楚柯終於有了說話的機會,他道:“若不是蒼楓影下的殺令,我南宮家會如此亡嗎!”所以他恨,恨蒼楓影奪了他完整的家,奪了落落,奪了凝柔,還奪了他這麼多的親人。
“笑話!南宮景程犯錯了,難道不應該懲罰嗎?而且蒼國律令是很久以前就有的,不要告訴本王你的父親不知道這些,知法犯法,該當何罪!要恨你就該去恨你那沒有把你們放在心上的父親!”蒼倚宸說著,頓了頓又道:“況且本王的皇兄也不是沒有提醒過他,怕是還派了落妃嫂子前去遊說,難道你敢說這一切都怪在本王的皇兄嗎!”
“哼!我管你!我隻知道我所有的親人都死在蒼楓影的手中,我要報仇,如此而已!”語畢,誰都沒有再說話,一個是恨意滿腔,一個是對其冥頑不靈的無奈!隻是相同的是,誰都不肯輕易放過誰!
秋天的風很涼,幹燥的季節裏塵沙漫天,吮吸著眾人身上的汗水。
然而染遍塵沙的卻不是汗水,而是鮮豔的鮮血,觸目而猙獰。
誰都沒有想過,最終這些鮮血將會怎樣幹涸,這個世界又將如何重新恢複幹淨。
仿佛是被汗水迷糊了雙眼,眾人看起來都有些盲目,盲目地廝殺。
一場大雨便在這樣的境況中悄然而至。
最終慌忙逃竄的是尋致國的軍隊,因為他們的將軍南宮楚柯被蒼倚宸砍了一刀,受傷了。
將士們都無心戀戰,單看著兩個軍隊往不同的方向遠去,鮮血遍地,等待著雨水的衝刷,除了被砍到樹枝,一切都恢複了原本的寂靜。
枯黃的樹葉落下,兩國戰事突起,屍體遍地,邊境地方也是餓殍千裏。
聞說楚柯哥哥受傷了,凝落二話不說,直接出了凝思宮。
卻被底下的侍衛攔住:“陛下說,落姑娘不得隨意出宮。”還是因為上次她被抓的事情,他暫時還找不到可以讓她安全的地方,便這樣不準她出凝思宮。
可是這樣被拘禁著,凝落心裏想,究竟隻是為了她的安全著想,還是其間還有什麼其他原因?
凝落還未來得及說話,便聽有人道:“讓她出去。”來人是百裏寄尋,他一身鎧甲還未換下,整個人看起來,冰冷至極。
“楚柯哥哥傷得重不重?”她顫抖著聲音,她最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沒有生命危險。”百裏寄尋簡單回答。
他就知道南宮楚柯出事的事情一旦傳開,她一定是要去看的,所以他及時過來了,隻為告訴她,她的哥哥還好好地活著。
凝落的心終於放了下來,笑了,道:“謝謝你。”說著舉步便走。
“你不知道他的府邸在哪裏,我送你去。”他跟在身後,淡淡地說。眼睛裏充滿了擔憂。
“也是,看我一高興就忘記了。”聞說楚柯哥哥受傷了的時候,她真的是坐立不安,現在聽說沒有生命危險,她當然是興奮不已。
看著她笑,他突然感覺心底一暖,直直把她拉入懷裏,緊緊地抱住,像是一放手,她便會消失一樣。
凝落愕然,想要掙脫,無奈越是掙紮,他便越發箍得緊。
“怎麼了?”她小心翼翼地問,不會他也受傷了吧?
許久他都沒有說話,凝落又問道:“你到底怎麼了?”
這下他才緩緩放開了她,笑道:“沒事,看著你笑,所以……”
凝落怔住,他剛才笑了,這是她第一次看見他笑,以前笑的時候都是那種不達眼底的笑意,可是剛才他的確是真真正正地笑了。他的笑難道隻是因為看見她笑了嗎?
可是……她又怎能承擔得起這樣厚重的情意,隻道:“我們快走吧。我想快點看到楚柯哥哥。”什麼時候她也變成一個害羞的大姑娘了?
可是這卻不是真的害羞,而是負擔。原來當一個你並不愛的人愛著你時,竟然會是一種無言的負擔。而她除了逃避,竟然沒有其他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