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嘴角溢起一絲絲苦笑。
蒼楓影想要安慰她,伸手抓住她的雙肩:“你不要這樣!”
可是那裏剛才被他所傷,那裏“啊”的一聲,退了開去,“不要碰我!”
他鬆開手,“好好好,朕不碰你。”
正當凝落眼中滿是懼色,而蒼楓影雙手不知往哪裏放的時候,底下的人來通知道:“皇上?”
蒼楓影聽罷才反應過來,正聲道:“什麼事?”
“左、左將軍說想要見皇上最後一麵。”畢竟在牢房裏的是罪臣,所以前來傳話的侍衛聲音中滿是忐忑。
“朕知道了,你下去吧。”他看了一眼凝落之後回道。
雖然滿心憂慮,但還是道:“朕今晚再去看你。”
走進牢房的時候,左秋朗正靠在圍木上閉目小憩。蒼楓影咳了一聲,他才將醒過來。“罪臣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身後的一眾家人也隨著他喊。
“左將軍讓朕前來不知所謂何事?”蒼楓影耐著性子問道。
“皇上,罪臣可否借一步說話?”他的目光誠懇,並未摻雜任何雜質。縱是再不耐煩如蒼楓影,也得答應他的請求。
守衛接到蒼楓影的暗示,便打開了牢門。
“淺兒,你也來。”左秋朗望了一眼左清淺隨即說道。
“這裏沒人,左將軍請說吧。”今日他可算是給了眼前這人大大的恩惠了。
“皇上,罪臣鬥膽,請求皇上放過罪臣的女兒,她是無辜的,若是到了邊關她肯定是吃不消的。”現在他表現得像個父親,充滿了父愛的父親。
若是當日將她嫁到南宮家那該多好……
“爹?淺兒怎麼會拋下您一個人?”左清淺說什麼也不答應。
“難道左將軍讓朕前來是為替女求情的麼?”蒼楓影看了一眼旁邊的左清淺,若是他說出足夠的理由,興許他是會放過她的。
“皇上,其實她不是罪臣的女兒,所以……她不必隨罪臣前往邊關。”咬了咬唇,他還是說了出來。
“爹,你說什麼?”對於左清淺來說,這簡直就是一個打擊。將近二十年來,她從未想過自己不是,不是爹的女兒……
“淺兒,我不是你爹……”望著她難以置信的表情,左秋朗還是說了出來,“當年我在邊關打仗,你被人遺落在路邊,我把你撿了回來。”他越說聲音越低,瞬時老淚縱橫。
難怪,難怪啊,難怪他讓她去找自己的娘。
“你騙我,爹,那你說我娘是誰?”臉上爬滿了淚水,她怎麼能相信?
“我不知道你娘是誰,我在錦國周邊發現你的。”如今已經到了這一步,他怎麼能讓一個無辜的生命陪著自己?“所以,皇上,這個女子不該和罪臣一起上路,她不屬於罪臣的家人,請皇上將她留下。”
“爹,你說謊,你說不出來我娘是誰,那麼你就是說謊!”左清淺認為父親是為救自己而說的謊,這麼多年了,她怎麼會不是他的女兒呢?“而且,爹你說娘是被太後害死的,我是你的女兒對不對?你隻是為了救我對不對?”左清淺已經泣不成聲,內心的忐忑步步加深。
左秋朗望著眼前這個向來聽話的女兒,搖了搖頭,他心愛的女人被太後害死了是沒錯,但是那樣的醜事,太後怎麼會讓孩子活下來呢。他愛的女人和他的孩子都死了,孩子還沒有出生就已經死了。
從那時起他發誓他要總攬大權,這次和太後合手就是要先扳倒擋在自己麵前的人,而太後則是最後的步驟!
“你不是我的女兒,我的孩子還沒有出生就已經死了,這麼多年,我撫養你這麼大,是為了讓你登上皇後之位,以報殺妻殺子之仇,你不過是我手中的一顆棋子!”
“當初選擇撫養你,隻不過是因為看你長得粉嫩嫩的,想必長大了會為我左家光耀門楣,沒想到啊,沒想到……”
左清淺聽罷,頹然坐在地上,這麼多年,原來自己隻不過是別人手中的一顆棋子,而執棋之人竟還是自己多年來尊稱為父親的人。
“淺兒,爹對不起你。”空氣一下子安靜下來,左秋朗低下頭去輕輕說道。“求皇上放了這名女子吧。”
蒼楓影並不說話,隻是靜靜地望著,眼眸一斜:“朕怎麼知道左將軍說的是真是假?”若是真的的話,那麼對他來說隻有好處,並無壞處。
“皇上若是不信的話,我們可以滴血認親,滴血認親是騙不過人的。”左秋朗眼巴巴地望著蒼楓影提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