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看見明黃的身影已經出現在大殿之上,凝落低頭福下身子,道:“臣妾見過皇上。”
眼見他從凝落身邊走過,並沒有讓她起身,凝落依舊立在原地,沒有多餘的動作。他不曾到過悠落宮,說實話,她猜不透他此行的目的。
他走了兩步,便停了下來,立於她的身後,道:“聽說,落妃想去參加宸王的婚宴?”語調並不高,卻依舊如當初一般沒有溫度,仿佛隻是例行公事,隻是這聲音,凝落聽起來感覺有些耳熟。
凝落緩緩立起身,挺直了腰身,道:“皇上,臣妾鬥膽,這後宮裏有多少個聽說是真實的存在?”縱使她平時怯懦也好,不懂爭取也罷,很多時候還是要保護自己的清譽。
他聽她言罷,轉過身來,定定地看著她,眼裏滿是不屑,隻是這個女子看起來如此柔弱,眼中卻是倔強的神情,眼中無波,瞳眸清澈……但是他……不為所動。
他輕輕挑起她的下巴,語氣淩厲道:“想要朕告訴你嗎?”
他的口氣吐到她的臉上,讓她難受至極,縱使剛才她能想到他的聲音和夢中人的相似,但,他們不會是同一個人。
因為夢裏麵,那個人縱使推了她一把,她也可以感覺得到,那是對她急切的擔心,而眼前這個人縱使相貌長得堪稱完美,並且是一國之君……但是儼然不是她夢裏的那個人。她看著他,神情沒有多餘的波動,輕輕將他的手撥開,道:“皇上有話還請明說。”
而他,顯然是被她淡定的態度給惹怒了,一把抓在她的肩上,她的身體因疼痛而開始顫粟,臉色逐漸發白,隻聽他道:“南宮凝落,你敢跟朕說朕的宸弟沒有到過你的悠落宮?”
忍受著身上的劇痛,她彎唇而笑,道:“宸……宸王的確……是來過。但是隻是……為了和臣妾下棋。”由於肩上的疼痛,一句話說的竟是這般艱難。臉色卻是更加慘白。
而他顯然沒有放手的意思,並且力度在逐漸加重。冷笑道:“隻是下棋?看來朕不在的日子裏,你和宸弟的關係很不錯呢。”
南宮凝落聽他說罷,隻覺好笑。難道這就是他此次前來的目的?見著她笑,他的手不自覺地鬆了下來,他隻是感覺這笑太苦澀。
感覺得到肩上的力度小了,她便淡淡道:“臣妾和宸王爺隻是君子之交。”就這麼一句,無需其他解釋,他信也罷,不信也好。
他定定地看著她,將手從她肩上拿回來,道:“朕,不管你們之間如何。隻是,作為朕的妃子,在這後宮之中,可不是你為所欲為的地方!你最好不要以為自己還像在南宮府一樣,無人管教!”
即使她再笨,也能聽得懂他這句話。看來皇上在立她為妃之前,已經調查過她的底細。既然已經知道她是南宮府不受寵的大小姐,他為何還要立她為妃?
“既然皇上已經知道臣妾不是皇上能控製臣妾父親的棋子,那皇上何不把臣妾逐出宮去?”這是她的機會,她想要出宮、想要自由,這便是她的機會。
而她的自由,便是被她的父親,這個世上她最親的人,給一步步葬送。隻為了保全他的另一個女兒。而她隻能在這不見天日的地方,苦苦尋求她的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