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衛看了一眼張承前,止住話。
李玉不悅地看著侍衛,“盛王是皇族,也是咱們的主子,你一個當奴才的,當著主子的麵吞吞吐吐的,算什麼?”
侍衛忙道:“是,小姐一直嘔吐,似乎是中毒了,屬下怕有事,才來稟告的。”
張承前心下一急,“大人還是趕緊讓大夫去瞧瞧吧,萬一出了什麼事,李思朗再變卦就不好了。”
李玉這才道:“找大夫去看看吧。”
張承前立起身,“我也去。”
李玉不快地道:“王爺,請您想想先帝的苦心。月兒的名聲實在太壞了,你們再見麵,隻會壞了您的名聲的。”
張承前不在意這些虛名,他掛念的緊,“大人,也請您別忘了,您隻是個臣子,本王的事情還輪不到您管。”
他不得已隻好搬出王爺的官威了。李玉深吸了一口氣,“您去吧。”
張承前心疼地看著小臉慘白的李思月,李思月一見他,心下一熱,大夫為她搭脈。
“小姐已經有了一個月的身孕了。您以後可要注意飲食,不要亂吃東西了。”張承前臉色霎時蒼白,他心底深處對李思月殘存的一點綺念,變成冰涼的打擊。
“不可能。”李思月怒道:“我隻是吃錯了東西,怎麼可能懷孕嗎?”,
李思月一直按時服用避子丹,怎麼可能懷孕?
“小姐,您真的懷孕了。我不會診斷錯的。”大夫篤定地看著她。
李思月歉疚地看向了張承前。張承前強擠出一絲笑:“月兒。你要保重身體,別多想了。”
李思月下意識地摸摸小腹,她沒想過她竟會懷孕。
她想起有一次,李思朗要的太急了,她一時疏忽,或許就是那次懷上的。
“老朽這就去給小姐開點保胎藥。”
張承前忽地想起一件事,“吃了避子丹會不會對胎兒不好?”
大夫眉頭一皺,張承前心裏一緊,急道:“會不會有影響?”
大夫想了一下,“如果能懷孕的話,那藥力很小的,不用擔心。”
張承前這才鬆了一口氣。李思月心裏一熱,心下歉疚更深了。
“月兒,我去求你爹把你放出來。”
李思月狠狠心,冷淡地看著他:“不用了。我不想讓他誤會,你不必幫我了。”
張承前見她有心疏遠她,心口劇痛,若無其事地笑道:“也好。那我先告辭了。”
走到門口,張承前對大夫低聲道:“我有一事相求。”
大夫誠惶誠恐的,“王爺折煞老朽了,有話,您盡管吩咐。”
張承前:“你在李大人麵前把她的狀況說的嚴重些。你家大人一時心軟,能給她些好的吃食也是好的。”
大夫點點頭,“好的,難為王爺一片苦心。”
送走了大夫,張承前迷茫地看著遠方,他心底殘存的最後一絲綺念已然破碎了,眼下,他隻有一個念頭,就是保護好李思月,讓她不被前朝的爭端牽涉其中。
張承前心下琢磨,怎樣說通冥頑不靈的李玉放了李思月?
他知道他和李思月之間再無可能了,但他還是希望李思月能有好的人生。
張承前迎風而立,暖春的風打在臉上,他覺得異常的寒涼。他猶豫再三,決定修書一封給李思朗,希望他能想出完全之策,保護好李思月。
張承前並不知道,此刻李思朗腹背受敵,和越國的叛逆餘孽殊死爭鬥。
張承前決定先和李玉談談,他剛走到書房門口,就聽到了李玉的怒罵,”我隻當沒生這個女兒,她有什麼臉麵苟活於世?“
李玉向來喜怒不露,他發這麼大的脾氣,是怒極了。張承前知道李玉向來恪守力道,他接受不了李思月肚子裏的孩子。
李玉一見張承前,忙躬身行禮。
張承前還未開口,李玉鐵青著臉道:“她肚子裏的孩子正好可以牽製一下李思朗。”
“這?”張承前並不想利用李思月,但李玉已經這麼說了,張承前隻好道:“全憑大人做主,但是還請大人善待她。”
“臣下明白該怎麼做。”李玉看著張承前,“王爺,該忘情了。”
張承前苦笑道:“我有一事一直沒告訴大人。”這是他的恥辱,他猶豫了一會,還是決定把這件事告訴李玉。
“哦?”李玉聽完張承前的話,他錯愕地看著張承前,“王爺,是為了救那個孽女,故意這麼說的吧。”
張承前苦笑道:“大人若不信,可以派人為我診治一下。”
李玉怒道:“這良王殿下下手也太狠了。”
張承前緊蹙著眉頭,痛苦地看著李玉。“為免人非議,我不敢娶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