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月坐在他身邊,“不行,不行。你別,別這樣,你的傷。”
李思朗壞笑道:“敢說我不行。嗯。”
“我那個還沒完呢。”
李思朗笑道:“我忘了。那你陪著我就好。”
他鬆開她的腰,李思月看著他睡著了。
天色才蒙蒙亮,枕畔卻已經沒了李思朗。李思月心下大驚,他昨日受了那麼重的傷,今天就又跑出去了。
李思月穿上外袍,就要出門尋他。哪知李思朗正坐在前廳研究布陣圖,見她及拉著靴子,慌裏慌張地從屋子裏走了出來。
李思朗笑道:“你著什麼急?這幾日,我都會待在房中的。坐山觀虎鬥的好戲,我得慢慢地看。”
李思月疑惑道:“什麼坐山觀虎鬥?”
李思朗笑道:“紅族和青族,這兩日打的不可開交,我這個架空的王子,很有興致看一出好戲。”
李思月對這些沒什麼興趣,她倒是想起完顏煙成了犧牲品,她難過地看著李思朗,“可憐了煙兒。”
李思朗:“唉。成大事者,總要有犧牲的。”
李思月和李思朗的心思不一樣,上天有好生之德,隻要是生命,就不應該被犧牲掉。
李思月低垂了眼簾,她不想在此事上和他吵架,她轉移了話題,“煙兒的父親對她的死似乎不太難過?”
李思朗皺了皺眉頭,“越國向來重男輕女,你何必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成大事者,必有犧牲。”
李思月心裏更不舒服了,但她不想和他吵架。她隨口轉移了話題。“我們來看布陣圖吧?”
李思朗也不想因為不相幹的人和她起爭執,他笑道:“也好。”
兩人看著布陣圖,李思月看了一眼他手邊的羊皮地圖。以往她沒注意,今日才發現,那塊地圖上的麵積比越國的麵積大了數倍,李思朗一直在研究布陣圖,她應該是別有所圖,李思月心下一驚,她看著擰巴著眉頭的李思朗。張承前說得或許是對的,李思朗的性格是要當霸主的。
李思月對圖謀大業,沒什麼興趣。她隻想好好地做自己,安穩一世,可惜,造化弄人,她和李思朗已經走在了一起,以李思朗的性格,根本不會給她機會逃開。
李思朗已經把布陣圖研究的很細致了,他一點點講給李思月聽。李思月竟慢慢地被他的講解吸引了,她覺得這些布陣圖著實又去。
李思朗講完如何布兵,又將布陣圖中的幾個薄弱的環節,一一畫出。
“你給我講這麼多,是想讓我也去打仗嗎?”
李思朗沒否認,他頓了一瞬,“我想要你和我並肩作戰,你的能力太差了,我想你有保護自己的能力。所以,我對你要求很嚴格。”
李思月這才明白他的深意,她怯弱地看著李思朗,“你真的覺得我可以嗎?”
李思朗揉揉她的發頂,很確定地看著她:“你可以。隻是你缺少磨礪。紅族和青族的紛爭一時半會難有分曉,有些事,我想交給你去做。如何?”
李思月沒想到李思朗會把這麼重要的事情交給他。“你的意思是說,我接著你挑撥他們的關係?”
李思朗堅決地看著她:“不,我要你帶人去消滅他們的勢力。”
李思月遲疑了一瞬,“我行嗎?”
李思朗很確定地看著她:“我說你行,你就行。”
李思月這才猶豫地點點頭,“我聽從你的安排。”
李思朗滿意地點點頭,“月兒,你的世界可以很大,不要拘泥於你看見的咫尺天地。”
李思月點點頭,她實在沒什麼信心?“我會盡力的。”
李思朗肅色道:“我要的不是你的盡力,而是你的萬無一失。我會派暗衛保護你,但你保證,你也要保護好自己。”
李思月鄭重地點點頭,“我怕保證不會有事的。”
李思朗這才放心了,他也是硬下心腸讓她去做這個的。李思朗原本可以保護在羽翼下的,但童年的慘痛經曆,讓他硬下心腸培養她,李思月有足夠的能力保護自己的時候,他才能安心地去開疆擴土。
李思月咬著下唇,看著布陣圖。“你的計劃是什麼?”
李思朗沉吟了一刻,他目光深幽,“我的計劃需要一個漫長的過程,我希望有生之年去實現它。”
李思月笑道:“你肯定實現的。”
李思朗苦笑道:“越國已經爛成了一盤散沙,我重整越國,就需要很久。”
李思月篤定地看著他:“我相信你的能力。”
李思朗沉吟了一刻。“你現在去吧。莊明義在門外等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