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月也覺得腹中劇痛,也不再勉強自己,任由他抱著。
到了寢宮,李思朗命人打來了熱水,“你清洗一下身體。我在外廳等你。"
李思月清洗好身體,穿好衣服。李思朗緊緊地抓著羊皮地圖,他的眼睛裏似乎有兩把火在跳動。
“我們可以開始了。”
李思朗趕忙斂起了所有的情緒,他溫柔地看向了李思月。“過來吧。”李思朗放下了手裏的羊皮地圖,轉身去書架上取布陣圖。
李思月拿起羊皮地圖,細細地看著,她心道:原來,西薑曾是越國的國土。東薑也有一部分是越國的。
李思朗轉身,見李思月看得及其認真,他心頭一動。
“越國局勢未穩,我一時半會也無法分心去做別的什麼?”
李思月抬頭,迷茫地看著他,“你說什麼?”
“我。”李思朗向來淡漠的眉宇間有幾絲惶恐。
“古晉國和越國遲早有一戰?”李思月明白了他的意思,她為難地看著李思朗,“可以不打嗎?”
李思朗沒說話,隻是坐在她身邊,展開了布陣圖。“我們看布陣圖吧。”
李思月卻什麼心思看布陣圖了,她握住李思朗的手,她憐惜地看著李思朗,“我可能理解你了。”
李思朗不解道:“你理解我什麼了?”
“你在古晉國的時候,一定很痛苦,清楚地記得自己的族人慘死,可還要留在敵人的土地上。那對你是雙重的折磨,對嗎?”
李思朗的眼睛裏隱隱有了一絲水光,他喉中發梗,他痛苦地閉了閉眼,深吸了一口氣,才道:“那種煎熬,我不想再嚐試第二次。我的族人們慘死,我...."
他不知道該怎麼和她說那種痛徹心扉,卻無力施以援手的痛。
李思月柔軟的小手捧住他的臉,“我理解,就像那一日,皇宮中的慘狀一樣。我和他們不認識,也覺得他們很可憐。何況那是你的族人。”
李思朗將臉往她的掌心蹭了蹭,“月兒,我沒下令欺負那些婦女少女。可當年我的叔父,欺淩了我太多的女族人,我最小的一個女族人才五歲。”李思朗不忍心再說下去。
李思月被惡心到了,她憤慨地看著李思朗,“他們真不要臉。”李思月忽然想到了張承前,他母親的死是他心中最慘痛的傷。李思月忽然慶幸,張承前放棄她也許是對的,為母親報仇是他的執念,為了她,他差點放棄了。李思月心道:但願他得償所願,能為母報仇。
李思朗眸子裏有幾絲心疼,“我已經把你保護的很嚴密了。可我還是怕,我讓你帶兵,演習兵法,隻是想讓你變得更強大。”
李思月:“嗯。我明白的。”
李思朗鄭重地看著她,“我保證不把你牽涉進來。”
李思月惆悵地看著他,“你攪進來了。我怎樣都會被牽涉進來。”
李思朗心中大動,“你真的把我看得這麼重要。”
“嗯。連傻,”她咽回了餘下的話,話鋒一轉,“別的人都明白,你對我很重要。隻有你自己不明白。”
“我明白。可我要做你心上的唯一。”李思朗目光灼灼地看著李思月。
李思月低垂了眼簾,“不說這個了。我們不給彼此承諾。一切順其自然,好嗎?”
李思朗堅定地看著她:“不好。我要你的承諾,我要做你的唯一。”
李思月對李思朗的蠻橫向來束手無策,她笑道:“罷了。我們不說這個了。我們看布陣圖吧。”
“嗯。”李思朗覺得眼下糾纏這個是多餘的,李思朗低頭指著其中一處,“這是我改良過的。”
李思月認真地看著,李思朗又點點這裏,“這裏...”
"有刺客。”門外的侍衛霎時都守在了門口,李思月和李思朗對視了一眼。
李思朗雲淡風輕地笑道:“你別怕。我們接著看布陣圖。”
李思月倒也不怕。“王子,小心。”
話音未落,刺客已經飛身進來了。李思朗將李思月往身後一拉,見她護在了身後。
李思朗看著來人,冷笑道:“王爺,別來無恙呀。”
李思月心裏一驚,她看著身形消瘦的張承前。張承前拉下了麵罩。他手裏的劍直直地指著李思朗的脖子。
張承前淡淡地看了一眼李思月,他就冷冷地看向了李思朗“我要解藥。”
李思朗故作不解地看著他:“解藥?什麼解藥?”
張承前沒心思和他廢話,“別和我裝蒜,解藥,你下毒害小凳子。”
李思月落寞地垂下了眼簾。
李思朗眸光一沉,他眼裏殺機迸現。
“張承前,我沒對她下毒。我沒那麼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