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嫣兒嗔怪道：“這個月兒也真是的。一喝酒就沒個正形了。”
李思朗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張嫣兒趕忙閉嘴。李思朗最護短的，不準許別人置喙李思月的事情。
張嫣兒本也是關心李思月，但自知多嘴，慌忙退了出去。
李思朗看著喝得不省人事的李思月，他無奈地搖頭，依然為她脫靴，蓋被子。
李思月忽然雙手抱住了他的脖子，“我好怕。傻子。”
李思朗緊緊手指，他一把把她推倒在了床上，拿了一杯冷茶水就潑在了她的臉上。
李思月臉上驟然一冷，她睜開了眼睛，迷茫地看著李思朗。“我好怕。哥哥。”
李思朗無奈地歎了一口氣，用絲巾細細地搽幹淨了她臉上的水珠，“你怕什麼？”
“我怕你們罵我猶豫不決，怕你們罵我花心，怕你們罵我優柔寡斷。”
李思朗這才明白了她怕什麼，他坐在她身邊，李思月：“為什麼我會不知道自己想要誰呢？”
李思月緋紅的小臉上滿是惆悵，“我不願意回古晉國。我害怕見到張承前，我不知道怎麼麵對他？也害怕見到爹，他其實對我有怨，覺得我不守婦道。可我知道怎麼麵對我哥哥，因為他直接就強迫了我，不需要我為難地表態。但他也很討厭的，強迫我。”
李思朗又好氣又好笑，“你倒是很會總結。”李思朗心道：也多虧了張承前的思慮重重，不敢輕易上前，他才能順利帶回她。
李思朗無奈地歎了一口氣，隨手替她掖好被角。自從上次，大夫說她心情不暢，氣滯血瘀之後。李思朗自忖已經不像以前那般，把她逼得那麼緊了。他用手背輕輕地摩挲著她的臉頰。
“我想爹了。”她低聲喃喃，“我害怕麵對爹的怨怒。”李思朗了解李玉，他恪守禮道，李思月其實是不怨你麵對父親的怨念的。
李思朗心下內疚，他若不強迫她，她也不會過得這麼辛苦。可事情已經做了，再也無法挽回了，他隻能一直陪著她。
翌日，一早。李思月就醒了，她這一夜，睡得倒也踏實。她剛穿好衣服，李思朗恰巧推門而進，李思月看著李思朗頭頂的霜白。
她調皮地調侃李思朗，“你這是一夜白頭嗎？”
李思朗笑道：“要是能和你一夜白頭。倒是不錯。”
李思月心裏一動，她嬌嗔地瞪了一眼李思朗，“不理你了。總說些無賴的話。”
李思朗佯怒道：“怎麼？你不喜歡和我一夜白頭嗎？”
李思月擰著眉毛，“不是。隻是一輩子太長，一輩子可能有無數種的變數，我們不要給彼此承諾了。”
李思朗見她滿眼的惆悵，他笑著摸摸她的頭發。“傻丫頭，這不是給你的承諾。這是我的心願。”
李思月愣怔地看著他，她心下內疚，她從未有過這樣的心願。她和張承前在一起時，倒是這樣想過和他一輩子長相廝守。
唉！她心裏默歎了一口氣，可惜造化弄人。
李思月低垂了眼簾，掩去了眼睛裏的難過。李思朗緊緊手指，他深吸了一口氣，壓製住了心頭的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