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月吃驚地張大了嘴。
“天哪。越國的民風這麼開放呢？”
李思朗擰著眉頭，看著她：“因為越國環境惡劣，人口稀少，為了繁衍生息，對貞潔，也就不計較了。”
李思月笑道：“那我也可以找個情郎嗎？”
“你敢。我打斷了那個臭男人的腿。”
李思月拉住他的手，“我逗你的。”
李思朗理理她的鬢角，“你剛才是不是以為帳篷裏的人是我？”
李思月笑道：“嗯呀。我還以為你這麼快就和阿蠻在一起了呢？”
李思朗捏捏她的臉頰，“你個臭丫頭，對男女之事，我向來節製。我隻會對著你放縱。”
李思月打掉他的手，撅著嘴不滿意地說道：“他們兩個在咱們帳篷裏，好惡心的。”
“我一會會派人漿洗的。”
李思月：“這個阿蠻倒是個蠻可愛的女孩子。”
李思朗不接她的話，他若有所思地看著前方。“我今日帶進宮的那群歌舞伎，已經分散到了各個貴族的府上。”
李思月對這件事沒什麼興趣，她更感興趣地是用人之道。
“你對用人之道有什麼看法？”
李思朗笑道：“沒什麼看法，最難揣測的就是人心。對人心要懂得因地製宜，因時而動，動之以情，但事事要留幾分。”
李思月沉吟了片刻，沒再多說話。人心怕是這世上最複雜的事情了，有時候連自己也控製不住自己。
“我們去神月湖邊吧？”
李思月低垂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李思朗勾起食指刮刮她的鼻子，“眼下還不是時候，等過些時日再說吧。”
“你 幹什麼？你放開我。”一個女人驚恐的聲音從遠處傳來。李思朗皺了皺眉頭，這個女人的聲音很眼熟。
緊跟著一個猥瑣的男聲傳了過來，“哎吆，小娘們，脾氣還蠻倔的。”
李思朗拉著李思月的手悄無聲息地躲在土包後麵，隻見一個士兵正在拉拽一個女人，那個女人衣衫襤褸，身上已是鞭痕累累。
那個士兵揚起鞭子，劈頭蓋臉地打了下去。那個女人也不躲也不閃，好像被打慣了。
李思朗從地上撿起一顆石子，正好打在那個士兵的後腦勺，那個士兵倒在地上。
那個女人看看四周，她忙跪下，“巫王陛下，謝謝你救了奴婢。”
那個女人極為虔誠地跪在地上，三叩九拜。那個女人行完禮，就走了。
“巫王是誰？”
李思朗並不說話，李思月見他滿麵悲愴，她不再多問，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
半晌，李思朗才道：“巫王是我的父親。那個女人是我父親宮裏的宮女。她是越國最底層的賤民，連牛馬換來的奴隸都不如，任由人打罵，任由人羞辱。”
李思朗的手緊緊地攥成了拳頭，李思月在他臉頰上輕輕地吻了一下。“你還有我。”
李思朗苦笑道：“我也隻剩下你了。”
李思月忽然理解了李思朗為什麼強迫她和他在一起了？李思朗在古晉國忍辱負重，他心裏無盡的孤單和痛苦，無人能傾訴，隻有對著她的時候，他才能發泄自己的情緒。
李思月忽然想到張承前，她知道他的過往，她也心疼他童年的不易，可她終究不是他，不知道他的殺母之仇，有多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