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月輕歎了一口氣,事到如今,她又能如何?
“你要我如何救小凳子?”
張承前:“小凳子身上有很重要的東西,如何救?”他羞愧地低下了頭。
李思月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她隻覺得心下微微有了涼意,她麵無表情地“嗯”了一聲。
“我明白了。告辭了。”
張承前的意思是要她去求李思朗。
李思月徑直轉身,張承前隻是不舍地看著她的背影,並不挽留。她的背影越走越遠,張承前的心越來越疼,她的背影消失在視線裏,他的心就像被生生割裂了一樣,空落落的疼。
李思月一直走到了府門口,才敢回頭,她吸吸鼻子,生生地吞咽下了滿眶的淚水,也吞咽下了滿腹的酸苦。
李思月用手背抹去臉上的淚水,李思朗負手立在不遠處的馬車旁。他隻是站著,沒有上前。
李思月調整好了情緒,才走到他身邊。李思朗若無其事地笑道:“走吧。良王的花怎樣了?”
李思月低垂著頭,並不說話。
李思朗原也不想要她的回答,他隻不過是變相地警告她。
李思月也是明白的,她靠著馬車,疲憊地閉上了眼睛。她真的很累,她隻想要平平安安地安穩一世,怎奈她的至親的心思都不是求安穩的。李思朗蠻橫霸道地占有了她,他很清楚,十七年的兄妹情,她舍不得割舍,李思月不想說哥哥卑鄙。
李思朗看著她眼角的淚珠,他心下一軟。
“我沒別的意思,我隻是關心你而已。你別難受。”
李思月睜開眼睛,疲憊不堪地看著他,“哥哥,我累了。我想睡會。”
李思朗沒再說話。
李思月忽然想到了一件事,“你早就知道傻子在良王府,為什麼不對他下手?”
李思朗見她並不睜眼,他眸子裏的愧疚一覽無餘,“我答應了別人,不傷害他。”
為了李思月,他背叛了他在世上唯一的親人。
李思月不再多問,“我爹又是怎麼回事?”
李思朗搖搖頭,“我也不知他有什麼打算?”
李思月睜開了眼睛,茫然地看著他,她有意討好他,又問道:“我們又有什麼打算?”她原本想問的是:“你有什麼打算?”
李思朗愣怔了一瞬,眉頭一鬆,眼睛裏多了一絲喜色,她說的是“我們。”她是打算和他共進退嗎?
李思朗將她纖白的手扣在掌中,“你不必操心,一切有我。”
“求你放了小凳子。”李思月見他眉目中的怒色去了,這才開口求他。
李思朗惱怒地挑挑俊眉,“你哄我,就是為了救小凳子。”
李思月故意瑟縮了一下肩膀,李思朗心口一疼,她是個最不會察言觀色的,但是現在她竟學會看他的臉色說話了。
“唉,我竟把你嚇成這樣。抓他,我也是為了敲山震虎,你說放了就放了吧。”
他抓小凳子本來也沒什麼作用,他謀劃多年的大事將成,他不在乎小凳子這個無關緊要的小嘍囉。
李思月知道李思朗言出必行,她複又閉上了眼睛。李思朗長臂一伸,將她帶入了自己懷裏。他將欲掙紮的李思月緊緊地箍在了懷裏。他溫熱的鼻息輕拂過她的耳朵。“月兒。”
他原本想要和她溫存一番,見她緊閉著雙眼,小臉痛苦地擰巴著,他隻抱了她一瞬,就鬆開了她。
李思月依然閉目歇息。她昨晚睡得不好,她昏昏沉沉的,真的睡著了。
“砰砰。”不知何處傳來了巨大的響聲,李思月乍然驚醒,她坐起身。李思朗將她抱了起來,他用鬥篷緊緊地裹住了她的身體。
“別怕,月兒,我帶你走。”
李思朗剛一走出屋門,數十個黑衣人已經候在了門外,還有那四個丫鬟。
那些人團團護住李思朗,“少主,城門已經封鎖了。”
李思朗臉上毫無驚慌之色,“出城。” 他的命令簡單而又堅決。
李思月不知道又發生了什麼,她也懶得去想發生了什麼,她隻要跟著李思朗就好。
無數個侍衛從天而降 ,院牆和屋頂還立著無數個弓箭手。
他們陷入了天羅地網般的包圍。李思朗鎮定地看著眼前的情景,可他抱著李思月的手卻不自覺地收緊了些。
李思月覺得此次突發事故,一定不是李思朗能輕鬆應付的。
“殺。”李思朗一聲令下,兩班人馬纏鬥在一起。
李思朗卻抱著李思月折身往回走,李思月暗自奇怪,這些侍衛為什麼不阻攔他們?
李思朗將李思月放下,他揉揉她的頭發,笑道:“月兒,你別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