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月輕輕地動了動手指,“醒了,月兒,你沒事。”
李思朗見她微微張開了眼睛,他關切地問道:“你脖子還疼不疼?”
李思月迷茫地看著哥哥,“我為什麼會在這裏?”
李思朗冷笑道:“你的好夫君,關鍵時刻,把你交了出來。自己帶著奴才跑了。他倒是聰明,知道把你交出來,才能有機會逃跑。”
李思月愣怔地看著哥哥。
李思朗輕蔑地挑挑嘴角,“他把你打暈放在了岸邊,然後自己跑了。他還真是個懦夫。”
李思月黯淡地垂下了眼簾,張承前能帶著小凳子逃走,為什麼就不能帶上她呢?
李思月笑著摸摸肚子,“我餓了,哥哥,你去給我拿些吃的吧。”
李思朗看了她一眼,揉揉她的發頂,“別想那麼多了,我去給你拿些點心吃。”
李思月點點頭,見李思朗掩門而去,她落寞地看著地上的青石磚。她還記得張承前的承諾,“一生一世都和她在一起。”可惜,不過轉眼之間,他就拋下她走了。他明知道哥哥對她另有所圖,還把她送回來,李思月忽覺有點冷,她裹緊了被子,頭埋在了枕頭中,任由眼淚無聲地滴落。
“王爺,您要不要吃些東西?”小凳子拿了些烤好的野雞肉給他。
張承前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小凳子,我舍棄她,她會不會怪我?”
“王爺,她要是知道您的心意,是不會怪您的,”
張承前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李思朗是不會傷害她的,與其讓她跟著我東躲西藏的,不如躲在李思朗的庇佑下。”
“王爺,王爺,您不在乎嗎?”小凳子小心翼翼地問出口,“李思朗對王妃可是別有所圖,王爺,您把她送走,不亞於狼入虎口。”
張承前苦笑道:“我連自己都保護不了,何必拖累她?李思朗是真心待她的,最起碼能保護她不受傷。”
他拿過小凳子手裏的烤雞肉狠狠地咬了一大口,香噴噴的烤雞肉吃在他嘴裏,味同嚼蠟。但他還是強迫自己吃下了一整塊雞肉。
吃完雞肉,他這才說道:“其實,奶娘和我是計劃好的,她跟我說她要假裝投案自首,其實我知道她是傳心教的首腦。她原本的打算是讓李思朗把我帶出來,然後在公堂上救走我。一切計劃都很完美,我卻沒想到月兒會如此待我。我其實,”張承前頓了一下,他愧疚道:“我也沒想到,她如此看重我,我喜歡她,是真的喜歡,可眼前的情形,我隻希望她平安,我並不在乎他和李思朗怎樣。”
“王爺,您不必內疚,您也是為了王妃好。”
“唉。”張承前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希望她能明白。”
“王爺,我們眼下要怎麼辦?”
張承前:“京中的情形如何了?”
小凳子避重就輕:“很多傳心教的教徒聚集在城樓前鬧事,看情形很可能會引起民鬧的。”
張承前擰著眉頭,想了一下,“李思朗是不是抓到了奶娘?”
小凳子輕嗯了一聲,張承前總覺得這件事其中有什麼蹊蹺?奶娘是侉族,他知道李思朗也是侉族,侉族留下的族人不多,兩人應該同仇敵愾才對,為什麼李思朗會把她抓起來呢?
張承前一時半會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他靠著牆,閉目養神。小凳子摸了摸藏在袖中的白瓷瓶,這是她最好的機會,她日日都在他麵前,日日相思,她隻是想得到他一次,她心一橫,將白瓷瓶中的藥粉灑在了身上。
張承前迷迷糊糊地就睡著了,朦朧中,他隻覺得自己唇畔多了一抹柔軟,鼻翼間多了一縷暖曖的馨香,恍惚中,他本以為是李思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