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我家王爺從未參與其中。”
王後眉目間有幾絲不耐煩。“別審了,讓他們簽字畫押吧。”
王雲對師爺使了個眼色,師爺拿著口供讓奶娘過目。
奶娘看了一眼口供,她堅決地拒絕了。“不,和我家王爺沒關係,我不能畫押。”
李思月暗道:我可能是多心了,或許她主動來自首是有原因的。
張承前再次艱難地睜開了眼睛,他看了一眼蒼老的奶娘。
“月兒,你怎麼還在哭?仔細眼睛疼。”
張承前氣若遊絲,但他盡力地說清楚了每一個字,李思月邊用手背搽眼淚邊埋怨道:“我喜歡哭,哭出來,我心裏會好受點,你也真是的。這時候還管這個。”
“嗬嗬。”張承前低聲笑道:“你呀。”他的語氣中透著無奈。
李思月用手背搽幹淨臉上的眼淚,“臭傻子。”
王後不耐煩地看了兩人一眼,“好了,你們兩個別卿卿我我的了,本宮最後再問你們一遍,你們可認罪?”
“不認罪,我夫君既沒有殺人,也沒有組織邪教,何罪之有?”李思月了無懼意地看著王後。
王後隻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看來,王妃也想去大牢裏待著,來人。把他們給本宮先帶下去。”王後話裏的威脅意味很明顯。
張承前用兩根手指用力地握住了李思月的大拇指。
“我認罪。”張承前用盡最後一口氣提高了音量,“我認罪,和月兒無關。”
李思月就不懂了,這個奶娘莫名其妙地投案自首,王後大張旗鼓地開審,這是唱的哪一出?
要是直接定罪,就直接來吧。何必這麼虛偽呢?
李思月一直積壓在心裏的怒火直接就爆發了,她怒氣衝衝地看著王後。“你沒罪,別被王後這個老妖婆要挾了,有種,她就殺了我,沒種別廢話。”
王後一聲怒喝,“你大膽。竟敢對本宮出言不遜。”
自從嫁給張承前,李思月一直小心翼翼地做人,可她還是沒逃過別人的算計,她索性豁出去了。
她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張承前孤零零地一個人麵對所有的問題。
“我就罵你老妖婆了,怎麼了?難道,你不是嗎?你居心叵測,明知道這件事和我夫君沒有關係,你故意利用奶娘的自首,想要強加罪名給我的夫君,你不是個老妖婆又是什麼?還有君上的死,也是不清不楚的,誰知道是不是你搞出來的?”
李思月一時氣憤,嘴上就沒了把門,信口胡說。
王後氣得臉色發白,她顫抖著手,指著李思月,“你竟敢大逆不道,侮辱先帝。”
李思月見她臉色氣得煞白,她靈機一動,“王後,請您說清楚,我那句話侮辱先帝了。您比我還清楚,先帝是怎麼死的?”王雲的眼睛裏閃過一絲欣賞之意。
王後的臉色已經有白轉黑,她鐵青著臉,冷冰冰地看著李思月。
“你這個賤婦,竟敢心口汙蔑本宮。來人,給本宮掌嘴,掌嘴。”
幾個侍衛走到了李思月身邊,其中一個侍衛飛起一腳,踢在了她的腿彎上,李思月的膝蓋驟然一疼,她雙膝重重地磕在了地上。
張承前的手亂擺著,他心疼地看著李思月卻無力幫她。
“住手。”奶娘飛身而起,一腳踢飛了侍衛,李思月隻覺得眼前一寒,奶娘飛身一躍,她已經從袖子中抽出了匕首,一道凜冽的寒光直衝王後的脖頸。
侍衛們顧不上李思月,忙衝到了王後麵前,奶娘的匕首抵在王後的脖頸上,她白皙的脖頸即刻就滲出了一道血絲。王後麵上倒是了無懼意。
“你們退後,我要帶走我家王爺,誰敢攔我,我就殺了她。”
成王冷冷地看著奶娘,“放了我母後。”
奶娘輕蔑地看著他,“我隻是請王後護送我家王爺一程。”
李思月此刻才明白奶娘前來自首的目的,隻是她為何會說出傳心教的事情?李思月疑惑地看了一眼奶娘。
奶娘冷笑道:“朝中大臣一直議論紛紛說是您殺了先帝,王後您真是好計謀,利用傳心教的名義殺了好幾個和您作對的大臣,這會子有些膽小的懦夫又驚又怕,生怕惹禍上身。我家王爺認下傳心教的首領。殺了他,以好平息群臣的怒意,給那些膽小而又沽名釣譽的的朝臣一個台階下。”
李思月這才明白其中曲折,她也無意間戳到了王後的痛處。
李思月看了一眼奶娘,“還不下令備馬車,老妖婆。”
王後惱怒地瞪了她一眼,“要不是看你哥哥的麵子,你以為你還有命活到現在。”
李思月冷笑道:“哎吆吆,少廢話,備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