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月猶嫌不解恨，她用盡了全力，狠狠地打了他一圈，李思朗隻覺得鼻子裏有鹹腥湧動，他依然淡淡地看著她，什麼也不說，任由她拳打腳踢的。
李思朗打橫將她抱起，李思月劇烈地彈踢著。
“李思朗。你，你幹嘛，”李思月哭得泣不成聲，“你幹嘛這麼殘忍？”
李思朗將她抱回了馬車裏，他眼睛裏的痛苦在黑暗的馬車裏展露無遺。
“刺啦”一聲，布帛碎裂的刺耳聲音，李思月隻覺得自己肩頭一涼，黑暗中，她感覺到了李思朗緊迫粗重的呼吸聲，她覺得自己的雙腕就快要被他捏碎了，她的腿和腳胡亂地彈踢著，李思朗屈膝，頂開她的雙腿。
李思月痛苦地哀求他，“哥哥，求你，求你。”
黑暗中，李思朗毫無阻隔地緊緊地摟住了她。
“月兒，隻有你讓我覺得我還是個有血有肉的人，別離開我。”李思朗低沉暗啞的聲音中帶著深濃的痛楚。
“我快被你折磨瘋了。”李思朗的胸脯劇烈地起伏著，他沒有下一步的動作，隻是緊緊地摟住了她。
黑暗中，李思月看不見他的表情，但是她感覺到了他的痛苦，李思朗，此刻就像一頭受傷的小野狼，他將頭埋在李思月的頸窩裏，他的鼻息撲在她細嫩的肌膚上。
李思月的聲音中還帶著驚魂未定的喘息，“哥哥，你可以做個好人的，沒必要這麼殘忍，這麼疲累。”
李思朗輕“嗯”了一聲，“你不會懂的，傻丫頭。”他的手輕揉她的後腦勺。
“我知道你怕我，可我也沒辦法。我有太多的無奈。”李思朗隻敢在她麵前流露出這麼脆弱的一麵。
李思月沉默著不說話，黑暗中，她隻聽到李思朗厚重的呼吸聲，他在她耳邊低聲道：“月兒，我想睡會。”
“嗯。”李思月輕輕地嗯了一聲，不一會，就聽見了李思朗的鼾聲。馬車開始飛奔，李思月看著黑暗中的李思朗，她心裏有種難言的苦澀，他對傻子那麼殘忍，她本該恨他的，但是一
想到他的脆弱和孤獨，她又有些心疼。
“唉。”她長歎了一口氣，她真的不知道該拿哥哥怎麼辦才好？自幼，他對她嗬護備至，李思月是個活生生的人，她不可能一下子就拋棄十七年的兄妹之情，可傻子卻被哥哥折磨得沒了人形，她心裏有愧還有心疼。她的心被撕扯著，被揪擰著，她生生地疼著，卻想不到一點辦法。
李思月暗惱自己沒用，她可以痛快地抉擇的，可李思朗是她的哥哥，她放不下，也不忍心。
想到此，李思月對張承前越發的內疚，她本該義無反顧地和哥哥決裂的，可她卻心疼哥哥。
“月兒，你隻要和我在一起，我保證留下他的性命。”
李思朗的聲音疲弱而又無力，李思月沉默著，不說話。她還被他緊緊地箍在懷裏，無法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