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凳子惆悵而又憐憫地看著李思月。同為女人，她也是明白的。委身給一個不愛的男人，確實很憋屈。
李思月垂下了眼簾，“我太了解哥哥了。他說他是假意投降王後的時候，這話可以騙得了別人，可騙不了我。他一個眼神，一個動作，我就知道他那句話是真，那句話是假。你懂嗎？”
小凳子雖然沒有親人，但她跟隨張承前多年，她也可以從張承前的眼神裏輕易判斷出他真實的想法。李思朗是她一直看重的親人，她最親近的人，因為讀懂他的心思，所以她的難過更甚。
李思月黯淡地看著小凳子，“不管哥哥怎樣，我從未想過要利用他。”
“哼。”小凳子憤憤地哼了一聲，“為了您的兄妹之情，您就眼睜睜地看著王爺受苦嗎？”
李思月咬著下唇，她的下唇已經被咬出了青白的牙印子，看著小凳子，“我會回到哥哥身邊去。”
“這是我們唯一能想到的法子了。”
小凳子無奈而又憐憫地看著她。李思月凝眉想了一會，忽地想起了一件事，“傻子曾經跟我說過，他有多少勢力，奶娘都知道，我擔心怪靠我們一己之力，不能應付眼前的局麵。我待會去找她，讓她幫幫咱們。”
小凳子奇怪地看著她，“我們指望不上奶娘的，您不覺得她很奇怪嗎？”
李思月平常不太留意她，她倒是撮合了她和張承前。小凳子無奈地搖頭，“您怎麼和王爺是個實誠人呢？”
小凳子：“我跟在王爺的身邊時間不比奶娘短多少，我總覺得她別有所圖，就像這次，王爺忽然遭難，她一直默默無言的，就像一個旁觀者一樣，我暗中觀察了她許久，沒見她有任何慌張，她唯一做的就是交出了賬簿和銀環。我知道除了幾個在府內活動的暗衛，她手下有不少人，她一直都不提。”
李思月原本想著指望不上她，因為奶娘看上去顫巍巍，病怏怏的。可是現在一想，奶娘確實很不對勁，張承前曾經說過：他有多少勢力，奶娘比他更清楚。到了眼前這個境地，奶娘隻字不提要幫他的事情，也沒有表現出要營救的意思。李思月更加的無助。
小凳子擰著秀眉，揣測道：“我也摸不透奶娘的心思，但我覺得她對王爺一定不忠心，王爺一直把她當長輩，但是她總是冷冷淡淡的。琴妃娘娘死的時候，她曾經誦讀過很奇怪的經文，如今，想來，我似乎在哪裏見過？”
一個念頭掠過李思月的腦海，“是不是傳心教的經文？”
“嗯。”小凳子終於想起了，確實有點像。“但是又不完全像。”
兩人無意間迸出的念頭把兩人嚇了一跳，她們兩個對視了片刻，兩人心裏皆是一緊，“奶娘，會不會早有圖謀？”
李思月：“我不知道奶娘和傻子母子的淵源，你應該知道的。”
小凳子點點頭，“我倒是知道，但是記得不是很清楚。奶娘似乎是跟著一個侉族公主進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