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一聲嘹亮的嬰兒哭聲從屋子裏傳了出來,李思月才剛鬆了一口氣,隻聽見屋內,慌亂的大喊聲,“不好了,不好了。”
“產婦大出血了。”
屋子裏腳步淩亂,亂作一團,李思月想也沒想就直接推開門進去了,她被嚇了一跳。李思月見過殺人時血腥的場麵,但這樣的場麵實在是…..
血腥夾雜著尿騷氣撲麵而來,她下身還在汩汩流血,她躺在血泊中,瘦削的臉被汗水浸的蒼白,緊閉著雙眼,她的精氣神已經被抽掉了,她就像一隻破爛的布娃娃任由別人折騰她。
李思月大著膽子,試了試她的鼻息,還有一口氣在。
“血,止不住了。”
“哇哇”嗷嗷待哺的嬰兒大聲地啼哭著,李思月緊握著產婦的手,“你不許睡。你還沒看見孩子。”
她厲聲命令道:“止血,止不住,也要止。去找大夫要點人參,讓她含在嘴裏。先喂孩子吃些”
眾人手忙腳亂的止血,李思月接過丫鬟遞來的人參片,一隻手捏開她的嘴,把人參片塞進了她嘴裏。
李思月不停地鼓勵她。“為了孩子,你一定要撐住。”
忙活了半個時辰,產婦睜開了眼睛,她感激地看著李思月。“謝謝您,”她氣若遊絲。
李思月忙道:“你別客氣,身體要緊。”她鬆開孕婦的手,她抬手抹了抹額上的汗水。
她和善地看著孕婦,隨手替她攏了攏被子,“你先休息。”
孕婦嘴角抽搐著,李思月笑道:“月子裏是不能哭的,對眼睛不好。你要是真的要謝謝我,就照顧好自己,也不枉費我為你們母子操心一場。”
李思月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李思月對立在一旁的丫鬟吩咐道:“辛苦你們多煮些湯水給她下奶。”
丫鬟忙應下了,李思月對著產婦含笑頷首,轉身離開。她剛一走出門口,見立在門口的人,她蹙起了眉頭。“小凳子,你怎麼不多休息一會?”
小凳子笑道:“一點小傷無礙的。良王殿下有事找您,他在前廳等著您呢。”
李思月其實不太喜歡良王,她總覺得良王這人虛偽,他既然來了,她也不能推脫著不見他。隻是她不知道良王所謂何事而來?
“他找我有何事?”
小凳子搖搖頭,“奴才也不知道他所謂何來?但他穿著朝服,似乎是剛從宮裏出來。”
李思月遂轉身走向了前廳,良王正低頭喝茶,一見她進門,忙放下了茶盞,起身相迎。
李思月盈盈一笑,向他福福身子,她不想和他虛偽的客套,直截了當:“四哥,所謂何來?”
良王笑道:“父皇聽說了你的善舉,特意命我前來,把救濟難民所需的款項,一一登記,上報給戶部。”
李思月笑道:“這消息竟傳的這樣快,連父皇都知道了。”
良王深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說道:“這京中的事情,哪一件能逃過父皇的耳朵?”
李思月一時猜解不透他話裏的意思,她笑道:“父皇英明神武,自然什麼都知道。”
良王眸子裏的冷光轉瞬即逝,他麵上還是一貫的閑散淡然:“這府上的人多,你要謹慎些的好。朝中流言四起,說你此舉是有意拉攏民心。朝中皇族從來沒人做過這樣的事情,所謂槍打出頭鳥。弟妹,是個聰明人,你懂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