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就去拽扯身上的外袍,
張承前的手輕輕地搭在了她的肩膀上,不讓她拽拉掉身上的外袍,另一隻手握住她不安分的小手,握在掌中。他坐在她身邊,無奈地笑道:“你呀!我怕你肚子痛,特意把火弄旺些。你還不領情。”
李思月毛茸茸的小腦袋在他的下巴上來回亂蹭,張承前笑著推開了她,她索性整個人都賴在他身上,她雙臂環住他的脖子,笑眯眯地看著他。
“再過兩日,側妃就該娶進門了,那側妃美貌如花,你肯定該厭惡我了。”
張承前看著她清亮的眼睛,唇畔一勾,捏著嗓子,戲謔道:“李公子,叫‘如花’幹嘛?”
李思月抖抖身子,“真惡心,我的雞皮疙瘩落了一地。”
張承前笑道:“誰讓你惡心我的,”他唇畔的笑意瞬間斂盡,他咬牙切齒道:“我最恨的就是王家。恨不得吃了他們的肉。”
李思月雙手捧住他的臉,低頭在他的唇上親了一下,她隻想淺嚐輒止地安慰他一下。可張承前卻張嘴含住她的櫻唇,齒舌纏綿。
一記深長的吻,張承前不再滿足於這樣的吻,他低低喘息著,在她耳邊呢喃:“你什麼時候給我?”
李思月雙頰浮上兩抹酡紅,“等過幾日。你明白的。”
兩人氣息幾乎交融在一起,張承前目光灼灼地看著她,“說話算話。”
李思月嬌嗔地推了一把他的肩膀,她撅著嘴,撒嬌:“這種事怎麼說話算話嗎?討厭。”
張承前笑道:“你對我忽冷忽熱,高興時,一個樣,不高興時,捅我一刀。我怎知你過幾日不會變嘛?”
李思月心疼地看著他的胸口:“我拿我哥哥發誓,我絕不會再反悔了,但是,”她話鋒一轉,“你不許再騙我。”
張承前再次向她承諾,“我不會再騙你,信我。”
李思月看著他鄭重的眼睛,“我信你。”
張承前這才從她身上翻身下來,李思月及拉著繡花軟鞋站起身,理所應當地展開雙臂。張承前無奈地搖頭輕笑,拿起她的外袍,為她穿上。
張承前俯身為她扣上最後一顆盤扣,她雙手叉腰,板著小臉。“我這樣子,是不是很有威儀?”
張承前笑道:“是。”
李思月得意地挑挑眉毛,“這還差不多。”張承前笑著揉揉她的頭發,“你呀,真調皮。”
說話之間,“晚膳備好了,王爺。”
“進來。”小凳子領著幾個丫鬟魚貫而入,滿滿當當的擺了一桌子,自然,這桌子上都是她愛吃的。
李思月飽飽地吃了一餐,她複又埋頭去做衣服,張承前吩咐人收拾了碗筷,他又拿起了書,專心讀書。
“我做的衣服,你要每天都穿著。”
張承前翻了一頁書,他的目光專注在書裏,無暇看她,“好,每天都穿著。”
李思月喜滋滋地看著自己裁剪出的布片,“我做的袍子一定很好看。”
張承前隨口附和道:“嗯,很好看。”
李思月見他專心看書,她也低下頭,專心地裁剪布片。
半晌,聽不見她說話,張承前反而有些不習慣了。他抬頭,隻見她低垂著頭,專心縫製。
張看著她手上的半成品,皺了皺眉頭。
“月兒,你縫的是什麼?”
李思月抬頭,抖開手上的袍子,張承前嘴角劇烈地抽搐了幾下,他不確定地看著她:“你把這個叫袍子?”
李思月點頭,“這不叫袍子叫什麼?”
張承前實在不知這種幾塊布,長短不一,亂七八糟縫在一起的布匹,該叫什麼?
“很好,你縫製的很好。”
李思月笑眯眯地點頭,“我就是做的很好,你穿上一定會更俊朗的。”
張承前扶額,佯裝看書,這種袍子要是穿在他身上,旁人一定會以為他的癡傻還沒好徹底。
“張承前,”
“嗯?你還叫我傻子好了。”自從她知道他裝傻以後,她不再叫他“傻子”。他倒是喜歡她這麼叫,這叫法,顯得兩人親昵。
“嗯,傻子,你試試。”
張承前驚訝地看著她手上的“袍子”,“這麼快就好了。”
“嗯呀。我做衣服很快的。何況是外袍不難做的。”
張承前硬著頭皮,站了起來,李思月一雙清亮的杏眼期盼地看著他,等著他收下自己辛苦勞作的成果。他接過她遞來的“外袍”手臂順利地穿進一隻袖子,而另一隻才穿到胳臂肘,就停住了。